自己的女儿死了,王天庆总要赔偿。
后者心知肚明,他们无非是想要借着女儿死了的这杆旗子要钱,好给他们的儿子,准备结婚的礼钱。
至于秀兰的死,他们未必真流了多少眼泪。
秀兰父母要的赔偿,王天庆自然不会答应。
这种民事纠纷一切交由法庭裁决,只不过秀兰父母时不时的侵扰争吵辱骂,真的是让他头疼的事情。
自己做那件事情,就是为了脱离苦海,让日子能够安生一点。
可到头来,日子似乎变得更加糟糕了些。
王天庆坐在沙发上抽烟,摇头苦笑。
后悔吗?
倒也没有,做了的事情,哪有后悔的说法。
王天庆的心还是冷硬。
否则也决计干不出那样的事情来。
只是,事情没有真的如他设想的那般完好进行,这让他的眼神里蒙了几层霾色。
咚咚咚……
王天庆手里的这支烟还没有抽完,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啊?”
王天庆走到门前,通过猫眼看见,外面是两名穿着警服的执法者。
他的心突然咯瞪了一下。
嘴里含着的烟掉落在地上,灰烬散落一地。
他强作镇静,推开了门,“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名执法者拿出一份文件。
王天庆看见了上面逮捕令这三个字,他下意识地转身。
但执法者的反应很迅速,在按住他的肩膀后,立刻上了手铐。
……
“王天庆,我们又见面了。”
“林执法者,这是什么意思?”
王天庆晃了晃双手,示意铐住自己的银白色手铐。
他没有克制自己火气,声音粗大,目的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
被带到执法局的路上,他一直在想,是不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是不是还在想自己没有遗漏什么,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林觉民微微一笑,但很快他扯着嘴角,眼神锐利起来,冷着的声音像是风霜雪刃穿进骨头里。
“五天了,你还是没有好好想过,自己不该去做那种事情;你没有悔恨,更没有对你死去的老婆,有一点点愧疚,一点都没有。”
人心是肉长的,不该跟石头一样又冷又硬。
“我不明白你在什么。”
“你明白。”
林觉民继续说道。
“我们就从客厅里的摄像头开始说起,你说是担心自己老婆,因为抑郁而产生轻生的念头,安装摄像头可以知道她的动向。如果真是这个原因不止是客厅,卧室也应该安装才是。摄像头的广角,也不应该只局限于阳台那一处位置。”
“家里只有阳台那处位置有自杀的条件。
“真要自杀的话,还需要什么条件吗?”
所谓的条件,更多的是犯案者为了隐藏罪行,而制造并且利用。
“你觉得她会死在那里,又或者说是她只能在那里死去。”
“林执法者……”
林觉民没有理会王天庆,直接拿话打断了他。
“你扔掉的原来放在阳台的地毯,不巧被隔壁的老奶奶捡回家,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美女执法者把地毯放到王天庆面前。
“地毯的缺口是你弄的吧,上面的尼龙线也是你绑的,剩下的一大截尼龙线,早已经被收垃圾的清洁工人处理了。”
“不出意外的话,你右手的勒伤,是尼龙线割伤的吧?当然,你也可以矢口否认说,是别的纤细物件划破的。”
“利用监控录像做天然的证人,你则是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扯动系住地毯的尼龙线,让失去重心的秀兰,整个人从阳台翻落下去,并且伪装成是跳楼自杀,王天庆我没有说错吧?”
“林执法者,你在说笑吧,秀兰的死,是她自己不想活了跳下去的,我承认我那天晚上的言语过激了,刺激到她了,这是我的错,但你要说我是蓄谋已久要杀害自己的老婆,简直是荒谬!”王天庆扯着嗓子大声说道。
“荒谬!”
大声说完之后,王天庆又是急不可耐的碎念了一嘴。
凶手在最后一根稻草压落之前,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凶手。
对此,林觉民已经是司空见惯。
美女执法者一直看着林觉民。
她很想知道,林队接下来会做什么。
这几日她也是没有闲着,把秀兰坠楼这起案子的资料,仔仔细细看了几遍。
虽说林觉民已经将王天庆作案的手法推理了出来,可美女执法者脑海里,仍旧是没有名为线索的那缕光。
她的眼前,仍旧是浓深的迷雾森林,意识在里面丢失了方向。
“秀兰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也是个爱干净的人,这一点从你家里鞋柜上摆放整齐的鞋,茶桌上整齐的杯子,客厅干净的地面都可以看得出来。”
“她很爱干净,也勤快,家里的家务都是她忙活。”王天庆不知道林觉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顺茬接话,避免露馅。
“你的那些准备,从你把地毯弄个缺口开始,到藏在沙发背后的尼龙线,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就没想过,你老婆打扫卫生的时候不会发现?”
林觉民的话,让王天庆猛地一惊。
他确实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做的准备,会被自己老婆发现。
他自认为很隐秘。
可林觉民发现了,被自己朝夕相处的老婆发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女人的直觉,原本就要更可怕一些。
王天庆就像是掉进了冷凉的河水里,一股寒意自心底蔓延出来。
他低着头,因为他的嘴唇在哆嗦,而且哆嗦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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