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难。
秦沛摊手：“大位置没错。”
秦霜雪眉头挑动：“你的意思是，让我夜深人静的时候挨家挨户的敲门？”
明天的热搜，估计又得非她莫属了。
秦沛咧嘴一笑：“当然，你要是真这么干，我也是无条件支持你的。”
秦霜雪看他：“没事，牢狱你我他，快乐靠大家，到时候我带副牌，加上一个警察兄弟，咱三还能斗个地主，运气要是早好一点，还能凑一桌麻将，快快乐乐，共度余生……”
秦沛……
“那小崽子叫周助，今年六岁，聪明伶俐，十分乖巧又孝顺，就是有些沉默不太爱说话。家里只有一个爷爷，爷爷名叫周斌，今年四十六岁，患有腿疾，在耀莱集团当保安，两班倒，一个月两千块钱的工资。”
秦霜雪点头，简直聪明伶俐得过了头了：“他爷爷上班去了，他一个小朋友自己在家？不上学？”随即想到他的生活境况，两千块钱，在这个城市能干啥。虽然不知道周助的父母出了什么意外，但是爷爷年纪也不算太老，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正是需要老师教导的时候，可不能耽搁了。
秦沛点头继续说到：“家境只是其中一项，更重要的好像是周助没有户口。你也知道，没有户口，没有身份证，周助这算是黑人口了，没有哪一个学校会收这种来历不明的学生的。”
秦沛叹一口气：“这个年纪不上学的孩子，身边没有亲人照料，也没有朋友相伴，一定是太孤单了。要不是当时亲眼看见这小崽子讹人，我现在都怀疑是不是你为了出圈故意设计这一出的。”
秦霜雪……我感谢你哦，我多年相随左右的朋友。
秦沛无视秦霜雪丰富的内心活动，从他骚红色的西装外套上摸出一个玻璃透明的手机：“周助虽然乖巧，但始终不过是一个小朋友，为了照顾他，周斌用三分之一的月薪跟同班换去白班的权益，每天晚上十点半下班了。骑摩托车半个小时的路程，马上就到十一点了。”
秦霜雪：这爷爷的摩托车技术可以啊，她们做的士用了五十分钟，然后走过这条小巷花费了十分钟。
刚这么想，果然听见一阵摩托车的轰隆声，跟打雷似的，越来越近，秦霜雪几乎感受到地面传来的轻微震颤。随即跟秦沛躲到一处阴暗处。
爷爷的摩托车技术果然是过硬的，哪怕路况堪忧，一辆锈迹斑斑，不知道几手的破旧摩托车，依旧被他骑出‘大运摩托，风驰天下’的感觉。
小巷逼仄，摩托车根本就无法行使进去，不过在房屋不远处一片空地上简易搭建了一块铁棚子，整整齐齐摆了一大排电动车，充当车库。
周斌将车停好，然后从车屁股掏出一根锁链，粗壮的手臂穿过轮胎绕了一圈又一圈，锁好之后还细细检查几番，最后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进了小巷子。
“啧啧，这手法，包粽子肯定很不错……”秦沛说完，还不忘催促秦霜雪赶紧跟上去。
“并不会。”人高马大，身姿挺拔，还有手臂上若隐若现的二头肌，给他一把刀，他能倒是能砍死盗墓笔记里面那些大粽子。
秦霜雪一口否决秦沛的猜想。但还是跟在周斌的身后，光线昏暗，但丝毫不影响他前进的脚步。
“他真的是个腿脚不便的人吗？”与想象中的孱弱爷爷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他脚步飞快，但仔细看，在暗黄色的走廊灯光下还是能看出有点高低脚的。
秦沛皱着眉头低声制止秦霜雪：“不急，等会再走。”
秦霜雪在一楼入口停住脚步，听见走廊上传来匀称的，越来越轻的脚步声之后才看秦沛一眼，见他点头之后才轻轻抬脚放在台阶之上，踮脚尖往上走去，
刚上完一层楼，走廊上那盏灯刷的一声就熄灭了。正思考着要不要跺脚将它点亮的时候，眼前窜过一阵猛烈的疾风。
“快躲开。”秦沛的呼叫声让秦霜雪心惊不已，她下意识的往后一避，头皮头皮顿时一阵锐痛。
头发被人一把掠住，秦霜雪惊呼一声的同时，一只铁手十分精准的扼住了她纤细的脖颈：“别吵。”声音低沉，像是被沙砾磨练过，有点沙哑，但是却跟他的手臂一样，充满了力量。
声控灯终于灵敏了一回，秦霜雪困难的咽了下唾沫，终于看清周斌的脸，这是一张充满故事的脸，皮肤黝黑，五官平平无奇，那样一双如鹰隼一样发出犀利光亮的双眼，充满说明眼前人不可能仅仅是一个给人看大门的老头子。
还没到十二点，秦沛不能现身，只能在一侧跳脚：“快点放开雪儿，你这个糟老头子。”
秦霜雪：她想戳瞎秦沛的狗眼，这样式的糟老头子，一只手能撂倒两个他。好在，人家并不屑这么做。
周斌眉头紧拧在审视秦霜雪一圈之后，稍稍松了手掌力度：“
别吵吵，会吓得小朋友的。答应我，就放了你。”
秦霜雪忙不迭的点头，周斌终于缓缓松开扼住她喉咙的那只铁手，秦霜雪扶着坑坑洼洼的水泥墙，大口喘气。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周斌瞧了左右两边，发现并没有惊醒他人，这才说话，声音轻，但架不住周身凌厉逼人的气势。
“请问，您是周助小朋友的爷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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