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一喆换了个发音,还是不太对。
“不是‘巴,巴’,是‘爸,爸’。”许珊珊耐心地教他,一个字一个音清晰准确:“爸-爸-”
一喆伸出自己的小手指,一面指着一笑、一面凝望许珊珊,学道:“巴,巴”
许珊珊点点头,表示对象是正确的。而后再纠正他的发音:“不是‘巴,巴’,是‘爸-爸-’”爸爸两个字音重、音清。教小孩子急不得,更不能流露出不耐烦,否则会伤害到孩子幼小的心灵。人嘛,都是这么一步一步从不会到会走过来的。
一虎、沈凝、孟琪与许珊珊相同,三人一面微笑教予;一面纠正一赫、一诺、一涵的错误发音。
牙牙学语,稚嫩的嗓音回响在VIP病房。大家想在一笑醒来前教会一赫、一诺、一喆、一涵叫“爸爸”,当做礼物送给活下来的一笑。
门外,司徒秋雨透过玻璃窗笑望病房里的九人。一赫、一诺、一喆、一涵令他想起了曾经那个孕育了,却又夭折的不幸的孩子。
他收回目光,背过身靠着门墙,轻声问东方晶:“东方晶,当初你亲手碾死那个孩子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她是真的冷血无情?还是强装不在乎?
提到那个孩子,司徒臣的话即刻回响东方晶耳畔--
‘秋雨不可能娶东方晶,我虎啸山庄的少夫人绝对不能是个不干净的女人!我儿子怎么能捡别人的破鞋!’
东方晶目光一厉,酥胸起伏在“鞋”字音落之时跳快节拍。她不接受司徒秋雨是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再加一条理由就是司徒臣骂她不干净、骂她是破鞋!好吧,她承认司徒臣的话对她造成很大的伤害!
不接受中含着赌上的一口气,她还没心胸开阔到司徒臣死了就把什么都忘记,她没那么下贱。这辈子,她情愿剃成秃子做尼姑,也绝对不给司徒秋雨半丝机会!
东方晶冰冷的视线刀子一样切碎了司徒秋雨柔和的目光,她咬着牙沉沉地回答两个字:“耻辱!”那个孩子有汪跃给她的耻辱、有司徒秋雨给她的耻辱、更有司徒臣给的,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司徒臣那嫌恶的眼神!
呼吸一窒,司徒秋雨心口泛疼,他伸手去握东方晶垂在体侧的手。
东方晶后退一步躲开他,冷声说道:“你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我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等你病好以后打电话给我,找个时间把饭吃了。”说完,她连说句话的机会也不给司徒秋雨,转身大步离去。
头后仰,靠着墙壁。司徒秋雨侧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口中苦涩。吃完饭,他们之间就没有瓜葛了,他怎么会不懂呢。从头到尾,她眼里都没有他,更没打算给他机会。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一个令她感到耻辱的人。
司徒秋雨正回头,阖起眼睛,抬手捂住疼痛的肺。尽管他喜欢她;尽管他保护了她;尽管这十几天他们朝夕相处;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改变。
一笑脱离危险期半个月。
一虎、沈凝、许珊珊、孟琪一字排开蹲在地上,四人朝面前五米远处的一赫、一诺、一喆、一涵拍手掌,并对他们说道:“小赫(小诺、小喆、小涵),到爷爷(奶奶、妈妈、阿姨)这儿来了!”
一赫、一诺、一喆、一涵抿开粉嫩嫩的唇瓣,抬起小脚朝四人一步一步走去。他们的脚上穿着明黄/色的软底虎头鞋,走起路来,虎耳朵与虎须子轻轻颤动,可爱极了。
四个孩子一岁,他们在医院里学会了走路。小孩子总是喜欢新鲜事物,会走了总是想走得更多一些,加深巩固。
一喆走进许珊珊的臂弯,扑进她怀里,揪着她的胸襟咯咯笑。
“小喆走得真好,真棒!”许珊珊摸着他的脑瓜给予鼓励。“么!”亲吻他的脸颊给予奖励。
许珊珊松开一喆,扶他站稳。而后自己跑到对面的位置,对一喆笑说:“小喆,到妈妈这儿来!”多练习才能走得稳嘛,呵呵。
一喆知道走过去就会得到妈妈的鼓励与奖励,张着两只小手朝许珊珊高兴走去……
愉悦和谐催促一笑快快地睁开眼睛,瞧一瞧VIP病房里美好的一切。
长密睫毛轻轻颤动,睡了半个月的一笑混混沌沌地睁开眼睛。他伤的太重、睡得太久,迷惘地望着天花板,眼神呆滞。头脑似浆糊一般黏成一片一片的,他这是怎么了?
眼睛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耳朵听着病房里熟悉的声音,他混沌的头脑一点一点缓慢地运转着……
“小涵真棒,走得越来越好了!”孟琪夸一涵,抱着他站起身来。一臂托着他的小屁屁,一手轻揉他的发丝。
一涵咯地一笑,举高两只小手,为自己加油打气:“呀!呀!”
眸光流转间,孟琪扫过病床,正瞧见睁开眼睛的一笑瞅着天花板怔神。
见状,她先是一愣,而后登时浮露喜色,兴奋地转头看向许珊珊、一虎、沈凝,唤道:“珊珊、老爷、夫人,一笑醒了!!”
闻言,许珊珊、一虎、沈凝停止一切动作,几乎同时抬头看向孟琪。
“醒了!醒了!一笑醒了!”孟琪一臂托着一涵,一手指一笑。
天呐!!许珊珊、一虎、沈凝激动狂喜,倏地抱起一喆、一赫、一诺快步走向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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