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是闵从双的陪嫁,真的论起来, 应该算是闵家的人。
芒夏今日一直跟在谢如芙身边, 一听她问的内容, 便知她这是想拿李嬷嬷开刀了,劝道:“小姐,这怕是不妥吧......”
谢如芙眨眼一笑:“别怕, 父亲可跟我一样,都是姓谢的呢。”
芒夏不由苦笑, 这都叫什么话儿, 哪有倒过来说的。
谢如芙特地挑了个李嬷嬷出门办事的时候出手了, 只是她要向锦华居下手, 自然不能不跟前院知会一声。她到了前院,找到谢荣,直截了当地就说前几日如意居丢了几件首饰,遍寻不着, 想来怕是出了家贼, 想请谢荣一起协助翻检翻检下人的屋子。
主子屋里少了东西,谢荣这个大管家也是难辞其咎, 当下也不说二话, 挑了几个健壮的仆妇搜检开来。
只是到了锦华居门口,那两个仆妇面露为难之色, 毕竟是夫人的住所, 这般贸贸然地进去怕是日后要吃瓜落儿。
谢如芙不疾不徐道:“夫人身体不适, 我们也不要打扰了夫人休息, 左不过是去下人的房里看看,从角门进去也就是了,谢叔意下如何?”
正巧这时走过来一个锦华居的小丫头,谢荣招了招手,把她见到近前,问道:“夫人可曾歇下了?”
谢如芙耐心等在一旁,平日里这个时候,闵从双总要小憩一会儿的,不然李嬷嬷也不敢扔下主子自己出门去了。
果然那个小丫头点了点头:“回总管的话,夫人服下药睡下了,琴瑟姐姐还要我们手脚轻些,莫要吵到夫人了。”
谢荣这才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便不吵醒夫人了。”又对那两个仆妇道:“手脚轻些,莫要动静太大了。”
一行人从角门进去,一间间屋子的开始搜捡起来。那些三四个人一间的小丫鬟屋子里,自然收不到什么东西,到了李嬷嬷的房间门口,那两个仆妇看了谢荣一眼,见谢荣点点头,才壮着胆子的打开了李嬷嬷的门。
不一会儿,他们俩人就将搜到的灵芝与老身,摆在了谢蓉面前。
“谢总管,你怎么看?”
人赃并获,怕是闵从双,也保不下李嬷嬷了。
谢荣脸色肃了一肃,他知道谢如芙要搜房,不是无的放矢,但是他却猜不到,谢如芙竟这般胆大,直接从闵从双身边的李嬷嬷下手。
“二小姐,您当真要......”
李嬷嬷到底是闵从双的陪嫁,并不算谢府的人,谢荣一时颇觉棘手。
“谢叔不必觉得为难,”谢如芙也并不紧紧相逼,“兹事体大。谢叔可以给父亲,交由父亲去决断吧。”
谢荣沉思半晌,决定按照谢如芙所说的去做,于是点点头,将搜出来的名贵药材包了起来,一并带走。
到了晚间,谢徽陶下了衙门,谢荣便带上那包名贵的药材,急匆匆来禀,将白日里所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谢徽陶。
谢徽陶皱着眉头道:“竟有此等刁奴!你照着规矩处置了吧。”
谢荣又道:“若是咱谢府家奴,小的自然按规办事,只是,这李氏乃是夫人陪嫁,身契并不在谢府......”
就在谢徽陶犹豫的时候,谢如芙来了。
“听说父亲在为难怎么处置李嬷嬷?”
谢徽陶不是傻子,猜也猜到谢如芙所说的找寻首饰是个借口罢了,他是个喜欢装饰太平的人,对于她今日的生事就有几分不满了:“听说你丢了几件首饰,可找到了?”
谢如芙一挑眉:“多谢父亲关心,不过几支银簪子,丢了也就丢了吧。”
谢徽陶不由气结:“所谓家和万事兴,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谢如芙轻轻巧巧道:“父亲误会我的来意了。”迎着谢徽陶不解的眼神,她接着道:“阿云前几日跟我闲聊时说到了左相夫人给了她一家香粉铺子,让她学着怎么打理生意。”
谢徽陶眉头一跳:“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云便来问问我往日里是怎么打理致烟阁的,”谢如芙并没有直接回答,接着顾自道,“我跟她说,实则我也不过挂了个名头罢了,主事的其实都是赵掌柜......”
谢徽陶见她说起生意经来,颇有些不耐:“那你将那赵掌柜叫来,与纪家小姐说说就行了。”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阿云又问我,夫人有没有交给我一个铺子让我试着打理一下。”
“所以你这是跟我讨铺子来了?”
谢如芙笑道:“若是传到左相那里......”
谢徽陶冷笑一声,这是威胁他了?转念一想,不过一间铺子,给了也就给了,就问她:“你看中谢家哪间店铺了?”
“谢家的是谢家的,听那些老嬷嬷说,知书这胎是男相,若是个弟弟,总也要先顾着弟弟这头。”
这话说得谢徽陶心中舒畅,脸色也缓和了几分。谢如芙接着道:“母亲生前有几家铺子,我就从那当中挑一间吧。”
那都是苏慕晴的陪嫁,若是她不说,日后也都是要一并交给她的,再说苏慕晴的嫁妆单子官府那里也备了一份,便是想赖也赖不了。
谢徽陶抿一口茶,点点头:“你看中哪一间了?”
“锦绣坊。”
谢徽陶险些被一口水呛着。锦绣坊是一间绣坊,其中的绣娘都是当初苏慕晴从江南带过来的。如今,京城中盛行清雅秀丽的苏绣,因此这锦绣坊的生意很好。便是平常不关心家中庶务的谢徽陶也知道每年交上来的盈利便数锦绣坊的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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