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你乱讲什么！我能想到什么不说么？”南屏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都不敢抬头去瞧老冉。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替她打掩护？”老冉气的不行，“你醒醒……别对秦紫幽抱有一丝的幻想！你做情报的，你自己不清楚么……就算她不是，你都得把当成细作来看待！更何况……你都想到证据了，可你却还是要隐瞒？”
“我哪有！”南屏的声音小小的，头却越发的垂的低了！
老冉抬手，抬的很高，眼看是想给南屏来上一把掌的，但是……中途，他又把手打到自己的肚子上了！
这一下，老冉自给把自给给打疼了，“仔细刚才你抖掉的是凉水，万一是蛊虫啊，化尸水啊……你就等着死无全尸吧！到这地步了，还非要掩护她来着。她是你情人啊？”
“……”南屏也不敢讲话了，大气不敢出的站着。像是一个被长辈责骂地小孩。
南屏只是咬着下唇，被教训的连呼吸声都低了两分，暗自垂着头，都快耷拉到胸前了。
“华褚皇宫很好闯么？”老冉半眯着眼睛。
“喝！”南屏长吸一口气，老冉果然也是想到了！
见南屏还不说话，老冉拔高了声音，“问你话呢？从地位上来说……我是你的上级，从年纪上来说，我是你的长辈，现在，你，回答我——华褚皇宫，很、好、闯、么？”
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哪怕南屏已经将脸别到一边了，却还是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怎么可能！”被老冉突然间的怒意吓到了，南屏不敢再沉默，如他所说，老冉是她的上级，一日属于忆冰楼，她便得遵从忆冰楼的规矩！更何况……南屏热爱那个地方，爱戴那个人。“皇宫不好闯，你是知道的……因着在北冥玉的消息，天天晚上都有人闯皇宫，这些日子，死在禁卫军刀下的江湖人，不说一千个，也有四百人……而且，几乎没人闯得过三重宫门。”歇了一口气，南屏这才抬起头看着老冉，“你别再说了……至少得再找到一些证据，再找一些……别，别的证据。”
“别的？还需要其他证据么？单这一点就是实捶。”老冉的声音格外的低沉，“华褚皇宫只有郝娘有名正言顺的腰牌，还有蓝无风也有……旁的人，谁都不可能进去的，包括我也没进去过，你以为那么好闯的皇宫？你武功卓绝又怎么样？你一个人抵得上数万个禁卫军么？乱箭都能把你射的连肉渣渣也不剩，里面的重要情报也都是通过内探得的……可倒底有多少内探，别说其他人了，楼主亲自安排的，我看连楼主自己都是不知道的，别以为秦紫幽掌握整个楼里的信息网，就想插手楼主的事……”
南屏咬住下唇，她听得懂老冉的话！
“可是，你说……紫幽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大内侍卫的？”老冉额上青筋直跳，“就算皇宫里有暗桩，有内探，就算那个人恰好是个什么重要的侍卫，恰好就有暗桩画了他的像了，秦紫幽也恰好记住了，就算这些恰好，我都把他当成正常的！可是……你别忘了刚才那人是化了妆的……你见过她多少次都没有印象，可她秦紫幽怎么可能通过画像一眼认出来，而且，如此肯定？当时的距离有多远你心里不清楚？”老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南屏，“你，我，都是有内力的，视力比旁人好些，可我们都不敢确定的事，她秦紫幽怎么就敢一口咬定了？还有……”
“别说了！”南屏打断老冉，只觉得这屋子里突然就变得冷了起来，她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一点都不想听下去。
老冉说的这些，可以称得上有理有据了，她一开始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的……
但，南屏一直在暗示自己……秦紫幽是处理情报的，就算没有去过皇宫，也不能说认出大内侍卫就给她下判决书吧！
可老冉不一样，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把她心里还存在的幻想……全都给一下子打碎了，半点情面都不留！
这一下一下的声音，砸得她心脏都在滴血！
十几年啊！
她和秦紫幽都是从十一二岁，还个是小孩子的时候就接受楼里的恩惠了，平日里接触的虽是不多，但……毕竟认识了十几年啊！这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了，也算是很长的岁月了！天下间，你能遇到很多很多的人，可是……有谁可以与你相伴，长达十几个之久呢？
一个人的一生，就算活的长，也不过百余年罢了！
而她们呢？她们这些在江湖里漂的，哪个不是是刀口舔血的？有几个人能活到寿终正寝？
别说下一个十年了，说不定明天就得下去阎王那里报道了！
能在一起共事那么长的时间……
这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
南屏真的不愿意相信，这其中会有叛徒。
老冉的声音变柔，再没有刚才那些尖锐的气势了，他像一个长者，不……老冉本身就是一个长者。
“南屏丫头，重情重义是好事，可是……别自给把眼珠挖喽。”南屏别过脸去，不知要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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