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婊子，全部是婊子，还有百里凤烨，一样的贱奴，下贱，恶心！肮脏！对了……还有，她不是中毒了么？现在，她是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有百里凤烨，他现在是不是又后悔，又痛苦！我要他们去死……去死！”
蓝韵凌被她的吼声吓到了，连去捂她的嘴，“表姐，你……你小声些。”
芸湘蓦地扭头，一时间，那青色的面容让蓝韵凌突然想到了梅答应……
那个蠢女人是她间接害死的，偶尔做梦的时候，她还是会想到梅答应华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红衣厉鬼，跑到她的床前来索命……
梅答应穿着红衣的样子，和芸湘此刻的模样就是一样的。
感觉后背一凉，不知道是不是头发滑过脖颈，蓝韵凌甚至觉得，那……就是梅答应的手掌！
蓝韵凌吓得要叫出声了！
不不不，用力地摇了摇头，她去想那年的梅子，那年的阳光，那时候只有芸湘，还没有什么梅答应，蓝昭容的！
缓了好一会，蓝韵凌这才止住了受惊，稍稍平静了下来。
可芸湘却不知道，她想到了些什么，只是逼问她，“说话啊！你到是回答我……告诉我，那两个婊子贱人是不是死了！是不是死的很难看？”
芸湘才不管有没有人，继续用吼的声音问问，她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蓝韵凌抬着手，想要安抚芸湘，“表姐，你冷静些……”
“冷静啊！我冷静得狠！”芸湘把眼睛睁开的很好，好像足足占了半张脸一样！
蓝韵凌连忙垂下头，她不敢看啊！
“夏，夏樱根本就没有怀过孩子，还有……那毒，那毒也解了，不……不过，她还是受了很多醉。”蓝韵凌的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小。小到几乎只有她自己可以听见了，“但，夏……夏樱现在没事，陛下还特别恩宠她，宫里一直憎恨她的伊尚果也离宫了，至于百里凤烨……他在华褚还封了侯！随……随安侯爷！”
听到这里，芸湘便开始抬头大笑！“你是说他们活的很好？活得比我好？”
那样的笑声凄厉的让屋外的飞鸟都惊跑了！她笑的嗓子发哑……
渐渐的，那笑声不像笑了，反而成了干嚎！
可是，芸湘的表情，却还是狰狞的笑意！
“好！好得很！”笑够了，芸湘方才回头看蓝韵凌，反手便是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蓝韵凌承受了一掌，突然就觉得……心被挖了一大片！在宫里面，她一个位份并不高的昭容，被打的次数还少么？可没有哪一个人的掌心有这般疼，打得她连疼都忘记了。
她正恍怱着，芸湘抬手又是一掌！
她是用了多大的力啊！这般瘦的没有肉的人，打了她这一掌，像是用尽了所有的生机！
她想问问芸湘，“手，可打疼了！”
唇里面有了些铁腥味，蓝韵凌一口吞了，看着这厉鬼般骇人的芸湘，她一眨眼睛，豆大的泪珠便落了下来，“表姐……”
门外的小侍女被她们两的动静吓到了，连推门而入，一见这样子，连忙排开双手，一付豁出去的样子，坚定地挡在蓝韵凌的身前，“主子！你没事吧！”
“滚出去！”蓝韵凌冲着这忠心的小丫头吼了一声，“看着外面，没叫你别进来！”
小侍女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在蓝凌韵的眸子下缓缓地退开了，临走时又提醒道，“主子……我们时间不多，您，您快些。”
等门重新合上的时候，蓝凌韵轻轻摸了摸脸，“表姐，我以为你来见我……会像以前一样带我快乐的玩耍。”
说完，蓝韵凌便把脸埋在掌心里哭了起来，“为什么……表姐，为什么我们会是这般样子！”
许是眼泪的滴落，让她的眸子突然被洗了一下，这一会儿，芸湘的眸子，除了恨意，终于有些别样的光泽了！是歉意，是不解，是怀念！
不过，仅仅是一闪而逝罢了！
真的，只有一瞬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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