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面前做着的就是一个魔王，杀人疯子，比起用刀用枪杀人的屠夫，他更加可怕！
看到寒如雪的表现项冥并没有意外，反而是拿起了茶桌上的茶杯，缓缓的为自己倒上了一杯热茶，继续说道：“所以，如雪，这是你离开我最好的机会……”
还没等项冥说完，就听到寒如雪继续说道：“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楚叔叔和叶妈妈报仇对吗？”这时寒如雪已经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
“你说你策划一起起的恐怖袭击，不顾无辜者的性命，但是没一起恐怖袭击都是在别人的主导下不是吗？你只是一个策划者！”
“所以我想问，如果策划的人不是你，而是别人，牺牲的无辜者会不会更多？”
项冥听到这句话，双眼之中多了几抹复杂的意味，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寒如雪。
因为这些是项冥隐藏在心中，最黑暗最不愿被提起的事情，除了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苏媚月，项冥从未和任何人说过。
因为他不敢……就算是对南宫浅他都不敢提起，那样嗜血的疯子，宛如杀人恶魔的他，双手满是鲜血的他，他自己都憎恨那样的他。
那血迹斑斑的八年……
他知道任何一个和寒如雪一样的正常人，听说过自己的经历以后，都会被惊吓跑着离开，但是项冥没想到寒如雪竟会这么说。
只有轻微的不适，没有畏惧，没有逃离。
而是选择理解，她想理解项冥的一切，包括项冥心中的黑暗。
而且寒如雪因为震惊而不适之后，心中只剩下了心疼，因为她从项冥的话之中听出的不只是平淡，还有他憎恶自己，他都在害怕他自己……
想到这儿寒如雪心中净是接连而来的阵痛，她想和他一起承担这一切……
而项冥听到这些话以后也没有否认，因为如果不是他的绝妙策划，那些亡命之徒真正的恐怖分子会更加疯狂，伤亡者也会更多！
寒如雪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说面对强敌，你让属下去送死，用属下的命换取胜利，我想问如果输了会怎么样？你的属下会不会死的更多？”
项冥闻言还是没有否认，因为面对那样的强敌对于当时的项冥来说，输就是意味着失去一切，当然也包括失去所有的属下。
而且战争都是用生命换取胜利的，而项冥虽然命令自己属下去送死，但是对于一个决策者来说，用尽量少的生命换取胜利就是最英明的决定！
寒如雪继续说道：“从你刚刚的话语之中，我知道你厌恶那时的自己，但是项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说着寒如雪伸出玉手从新覆盖到项冥的手上，继续说到：“所以项冥你这些所谓的嗜血冰凉乃至疯狂，其实已经是你能做到最好的结果了。”
“你不用再厌恶自己了，如果是别人经历你这些事情，没有人会比你做的更好。”
“还有……项冥，我说过，我寒如雪天性凉薄，只会为爱付出一次……”
说着一缕月光照了进来，照到寒如雪的身上，月光下胜雪的肌肤，墨色的长发，宛如一汪清水动情的双眸。
寒如雪扬起朱唇，轻轻的印上了项冥的嘴唇。
那一刻项冥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被救赎的感觉。
就像古希腊壁画之中，圣洁的女神亲吻了一个丑陋邪恶的怪物，然后那个怪物被救赎了，变成一个正常的男人。
就这样因为女神的救赎，世界上少了一个怪物，多了一个信仰女神的男人……
寒如雪的嘴唇轻轻离开，眼中柔情不减，继续说道：“所以，我既然爱上了你，就算你真的是一个嗜血的恶魔，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我都会救赎你……”
项冥闻言，本是沉重的双眼仿佛被寒如雪同化了，荡起一圈圈与她相似的柔情。
“如果，如果我无法被救赎呢？”
寒如雪闻言微微一笑，没错寒如雪笑了，那个冰雪女神在项冥面前笑了。
那一刻的寒如雪更加像一个女神了，然后凑近项冥，微笑的说道：“那我就陪你一起堕落……”
说着寒如雪在次吻上了项冥的唇……
我陪你一起堕落……没有什么比这个再让项冥上瘾的情话了，这句点燃了项冥深藏心底的爱，对寒如雪的爱。
然后用力将寒如雪揽进了怀里，用力拥抱着寒如雪，仿佛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也不要分开。
这时项冥心中某些冰封起来东西，也好像慢慢苏醒了，心底最黑暗的地方，仿佛多了一抹光亮。
这样拥抱着寒如雪，亲吻这她项冥真的想让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过了许久，唇分……
唇分那一刻，项冥心中一颤，好像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也多了几分清醒，就算寒如雪接受了他的一切，而项冥也无法和她再一起，因为有些东西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就如同他那副被诅咒的身躯。
想到这个，项冥有一种美梦被惊醒的感觉，怅然若失深深的涌上了项冥的心头。
而项冥的转变，寒如雪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眼中的柔情也转变成了些许的担忧：“项冥，你说你为了变强伤害了自己，你说你拥有一副被诅咒的身躯，这些是不是和你的头疼有关？”
项冥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寒如雪继续说道：“如雪，我是个被诅咒的人，无法给你一个家，无论心灵还是身体，我都已经深陷淤泥之中了。”
“但是如雪你不一样，你本应该是最幸福的公主，但是你经历太多苦难了，现在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不能在让你接下来的生活变成悲剧，你明白吗？”
项冥说的不错，寒如雪的前半生，先是被父亲抛弃，母亲离世，然后只经过几年楚家的温暖，然后就失去了唯一的温暖。
接下来便是还债，换楚家的人情债……
前半生寒如雪已经受尽苦难了，项冥怎么忍心让她后半生再那样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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