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顾逢时忽然神色严肃，俯身朝唐妤过来。
“哎？”唐妤猝不及防被他抱起，手下意识的揽上他的脖颈，这一下子力道没控制好，她整个人往他方向冲过去，唇擦过他的脸颊。
轰——
小脸滚烫，心跳如鼓。
她猛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唐唐。”耳边，是他微微沙哑干涩的低唤。
“干什么？”她还是低着头，不抬起来。
顾逢时低低叹息，轻咳一声，说道：“你不急了？”
“我急，可是你抱着我呢。”一边说着，她一边抬起头。
眼前一花，她在他的吻中慢慢失了神，闭上眼睛。
直到屁股坐上马桶，她才睁开眼睛。
他的眼底，是她通红的脸。
站起身，顾逢时转身出去了。
洗手间的门合上，他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你完事了叫我。”
五分钟的光景。还没传出她需要帮忙的声音。
顾逢时嘴角勾起笑，明白这个小女人是不好意思了。
于是，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
里面没有声音。仿佛无声的宣告。
唐妤在里面干嘛？当然是窘迫的只能装死了。要她开口说，我好了，她宁愿一头撞死。
“你不回答，我就进去了。”门外，顾逢时下了最后通牒。
唐妤咬着唇，最后只能用手捂住脸。所以顾逢时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马桶上坐着个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小女人。
手指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他迈步过来，一把抱起她。
从洗手间出来到把她放在大床上，她始终捂着脸。
屁股一挨上床，唐妤立刻就势一滚，到被子里。
黑色的头发披散开在枕头上，像是上好的黑色绸缎。
顾逢时立在床边，眼神一暗，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
唐妤缩成小虾米，红扑扑的小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亮如星，许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掀被子进来，她来不及捂脸，大大的眼睛和他对视上。
唐妤冰凉的手指抵在他胸膛上，眼神闪烁带着惊慌。
顾逢时低叹，握住她的手指到嘴边吻了吻，声音低沉：“不对你做什么，睡吧。”
养了两天，脚踝也是好的差不多了。唐妤要求回唐氏上班，顾逢时看她一眼，没说什么，许了。
堆积的文件幸好有景莱分类规整好，看了一上午的文件，她刚空闲下来，手机就震动起来。
一看见是方雨悠来电，唐妤皱眉按了拒接。
还以为她已经放弃见面的想法，没想到怎么还纠缠不清。
不一会儿，手机又震动起来。这一回失了耐心，她拿起手机。
“什么事？”声音很冷。
那边方雨悠冷笑一声，“出来见个面吧。”
“见面？我不想不必了吧。”连敷衍的理由都不想编，唐妤直接拒绝。
方雨悠语气未变，淡声说了一句，立刻让唐妤如置冰窟。
“还记得四年前那晚，那个男人吗？”
咖啡厅。
手指紧紧在膝上收紧，绞在一起。唐妤贝齿紧咬着下唇，几乎咬出血珠。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接着是对面椅子被拖动的声音。
方雨悠坐在唐妤对面，冷笑睨着她。
唐妤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上方雨悠眼睛，“你在电话里说的，什么意思？”
方雨悠唇角一勾，微微倾身，“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唐妤，你不是已经明白了吗，何须再问？”
记忆，猛地如潮水般渗入脑海——
四年前，她生日的那晚，那个男人，已经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
可是，镇定了一下。那件事情，除了爷爷和她，唐家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才对——
“抱歉，其实我并不懂你在说什么。”拨弄了一下头发，唐妤淡声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紧张的手指甲已经狠狠的抠进自己掌心。
“呵。”方雨悠低笑，抬起手招了服务员过来。
“小姐，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女服务员露着得体的微笑。
方雨悠似乎心情大好，语气也轻柔：“麻烦你给我杯热牛奶。”
“好的，请您稍等。”
不一会儿，方雨悠要的热牛奶送过来，她端起来喝了一口，抬眸看向唐妤：“四年前，帝海酒店，2001房。”
简单的时间，地点。
方雨悠话落，唐妤脸色立刻苍白不少，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得意的笑开，方雨悠貌似关心的惊讶语气：“哎呀，唐妤，你怎么了？怎么身体抖得这样厉害？你冷吗？要不要也给你来杯热牛奶，压压惊？”刻意咬紧压惊两个字，方雨悠张狂的勾着嘴角，心中快意更甚。
唐妤不说话，颤抖的手指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咖啡从杯子里洒出来几滴，滴在白色的桌面上，黑色的咖啡和白色的桌面形成强烈的对比。
闭了闭眼，她自己就像是这白色的桌面，因为那一晚，已经染上了黑，抹不掉的黑。
“那天，是你说准备了惊喜给我！”唐妤低吼，泪眼朦胧的看向方雨悠，“如果不是相信你，我亲爱的表姐，我怎么会去？！”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怪我喽。”好整以暇的托着下巴，她微扬起45度角看着唐妤崩溃，笑：“那你也别忘了，我告诉你去2002号，是你自己喝醉了，走错了房间，那与我何干？”
“你！”捏住咖啡杯的手指死紧，唐妤使劲儿控制住自己，才没有把这杯咖啡泼到方雨悠脸上。
“你想怎么样！”咬牙切齿，唐妤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往出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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