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混沌魔法的缘故……”
“你觉得我们在北方军团的时候没有见过混沌魔法？”马斯特打断了孙承欢的话。
孙承欢卡住了。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那么的与众不同。
“其实那天在马车里我也感觉到不对劲了。”马斯特看着孙承欢一脸尴尬的表情，笑了，“你没有当过兵，不知道军人在面对命令的时候，服从几乎是一种本能。卡特这次派过来的一百名弓箭手，里面至少有一个百夫长，九个十夫长。你只不过杀了一个指挥官，没有理由他们就会停下攻击的。”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卡特的奸细？”孙承欢有点没能理解。
“你身上有种让人害怕的气息。”马斯特摇头，“那种能激发人的恐惧本能的东西。所以，艾卓在跟你交手的时候，只能用出七成的本事，剩下三成，他不敢全部用出来，哪怕你是他的杀子仇人，他没有任何理由对你手下留情。”
“我也没少跟人交手……”
“但是你只有这两次被人逼到生死边缘了吧？”
“其实不止……不过……嗯，就当作我有这种奇怪的能力吧。”孙承欢笑了笑。
他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今天下午，自己找李亚尔到来之前，他讲的那个故事还没有讲完的后半部分。
“可是就是七成，整个默斯，能扛住艾卓的人也不超过两只手的数。”马斯特继续摇头，“你现在也是其中之一了。”
“……那你们居然还说是我杀了艾卓？”
“不是我们，是我。”马斯特摇了摇头，“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
“为什么？”
“因为是我抓住艾卓的。”
“单枪匹马？你……”
“我说了，两只手，我是其中的一个指头。”
“……所以你跟我说了半天，其实还是为了吹你自己，是吧？”孙承欢白了艾卓一眼。“嗯，然后呢？你杀了他就杀了他呗，为什么说是我？”
“是艾卓自己要求的。”
“……为什么？”
“因为你马上就要离开默斯了啊！”马斯特笑了起来，“去了阿斯特兰纳，将来是有可能成为默斯的敌人的。如果他是被我杀了的话，将来就算有人想要为他报仇，杀了我，那也不可能在战场上，可是你不一样……”
“会有人想要替他报仇吗？”
“你觉得一个西部军团的副军团长，就能策划这么大规模的一次刺杀事件？”马斯特摇了摇头，“军部在上面，还有人的。他们的计划，这次基本上全部都毁在了你的手上了，你觉得会没有人要替他报仇？”
“……现在他的人头也记在我的账上了……”孙承欢苦笑了一下。
这已经是解不开的死仇了。
“是啊。我已经报上去了。我也听到了你给瑞雯她们的那个解释了，不错。”
“那以后就按照这个版本说了？”孙承欢深深的吸了口气。
“嗯，我已经把这件事上报了。”马斯特点了点头，“长老院会给你一个爵位的。”
“……那我不要爵位，可不可以不去阿斯特兰纳？”孙承欢立刻开始讨价还价。
“你觉得呢？”马斯特歪着头，脸上带着微笑。
孙承欢叹了口气。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就只是一个退役的军人而已。”
“而已？跟艾卓这样镇守一方的副军团长很熟的样子，在北方军团还……”
“那也只是一个军人而已。我不是政客。至少从前不是。”马斯特摇了摇头。
“现在是了？”
“当我跟你的马车一起进了米尔斯的时候就是了。”
“……这还真是一个悲剧啊！”孙承欢带着揶揄的口吻笑着说道。
“是啊。”马斯特叹了口气。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长老会应该会给你一个公爵的勋爵的位置。”
“还不如给我一个实封的侯爵呢。伯爵都行啊！”
“实封伯爵？”马斯特笑了，“你杀了艾卓这样的人，不是一个公爵的勋爵，就是一个人头落地，你还敢要实封？信不信军部让一大堆军痞子去你的领地捣乱？”
“算了，反正我还不是要去阿斯特兰纳。”孙承欢叹了口气。“领地要来也没用。”
“嗯，你的故事应该会被传扬出来的。”马斯特点了点头，“我都已经帮你编好了，从五年前你和娅尔罗相识，分开，之后在米尔斯重逢，听说她回国会有危险，毅然决然的放下了在米尔斯的一切，帮助自己的朋友重新夺回属于她的东西。路上遭遇叛军的围攻，孤身一人扛住了所有攻击，然后，放下堂堂的公爵不做……”
“够了。”孙承欢浑身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这也太夸张的没谱了吧？
什么跟什么啊！
“这是一部分。”马斯特笑着继续说道，“接下来就是，如果你成功帮助娅尔罗回到米奈希尔呢……”
“米奈希尔？”
“哦，刘氏王的封地的都城。”马斯特解释了一句，“你不知道？”
“头一回听说……你继续。”
“哦……如果你们成功的到达了米奈希尔，那么你就会是一位伟大的英雄。”马斯特笑着说，“到时候，你想要回默斯就回来，如果不想回来我们也不会强求你回来……”
“我想回来能回来？”
“让你背了这么大一个锅，你说呢？”
“……算了，到时候再说。”孙承欢一下子觉得有点头疼。
是啊，自己是想回默斯，因为李亚尔和克特兰。
或许……还有柯妮娜？
可是只要一想到回来以后，自己要当一个奇怪的“英雄”，其代价可能是要被军部的某位甚至某群大佬记恨，到时候万一他们要陷害自己……
真是两难的选择啊！
“你自己看吧。”马斯特对于孙承欢的这个表现，很满意。
“我很好奇，他们几个人都对于离开默斯这么积极？”孙承欢转移了话题，到了杰西卡和乔伊她们身上，“他们的家族可都在默斯啊……”
“你不是贵族，不知道。”马斯特脸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只有身为贵族，却又没有可能继承爵位的默斯的贵族们才能明白。”
“……什么意思？”
“慕容元帅家世代功勋卓著，你知道吧？”
“嗯……”
“可是慕容家依旧只有一个爵位。”马斯特很认真的对孙承欢说道，“公爵，只有这一个，其他的子孙就算是立下了再大的功劳，也没有用。”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马斯特哼了一声。“这就是默斯，一个家族只能有一个贵族爵位。”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我一直没问你姓什么。”孙承欢猛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有种微妙的预感。
“你没猜错。”马斯特看到孙承欢那一脸古怪的表情，笑了，“马斯特是我的一个名字，除此之外，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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