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像是想要借力一般, 杜成礼忍不住靠近了身后熟悉的怀抱。
韩家明敏感的察觉到了这点，不由收紧了手臂，贪婪呼吸着那温暖好闻的味道。他知道他做对了，只要能挽回曾经属于他们的生活，他可以一直“对”下去……
杜成礼握住了环在他腰间的手, 缓缓说道：“家明，这个孩子是我们的, 只是它还同时属于另外七个人。他们和你一样，都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说完, 他便感觉到怀抱有些僵硬了。
韩家明深深换了一口气, 努力克制自己, 努力保持头脑的清醒，努力冷静下来。
“你是说，我不仅只有一块残核，是还有七块。”
杜成礼知道这一切让人很难接受，也知道韩家明会比其他人更难接受，因为他最接近真相, 却也最不接受真相。甚至认为他, 认为分.身的他就和其他男人有染。
韩家明已经不能冷静了, 他神情狠戾而狼狈, 将杜成礼猛地转过身来，四目相对：“别告诉我, 你曾经还有过七个男人。更别告诉我, 你只是因为我体内有魔核残核, 才选择我。”
杜成礼迎上他的目光，“当然不是，我是因为爱你才选择你。”
韩家明松了口气，却是寒气，他的心依然是冰凉一片，“那他们七个为什么也会是孩子的生父？”
杜成礼尽量平静的说：“因为我和你一样，都不是完整的。和你相识相知相恋的那个‘我’，其实只是我的一个分.身，但我还有其他七个分.身。”说着，他的声音低落了下去：“我当时并不知道，就像你们一样，你们也并不知道。”
“不，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残核有这么多块。”韩家明嘴唇嚅动了两下，却忽地露出了笑容，他按住了杜成礼的后脑勺，用力吻住了那唇瓣，饥渴的吸吮着。
这是毫无章法的吻。
也毫无技巧。
杜成礼却回应了他，这是属于韩家明的味道，清新的并不算坏，似乎还带着水果味。就像他们第一次接吻那样，他并不讨厌。也从未讨厌过。
他们吻得气喘吁吁，许久才分开，韩家明露出了个呆愣的表情，扶着额头傻笑。
“我真蠢。”
“我还以为我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杜成礼认真的说，“你在我心里，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韩家明低头看着他，忍不住又吻了吻那双唇，笑道：“我是世界上最笨的人，才会自作聪明，以为你并不爱我，以为你会爱上别人，以为你从始至终都在骗我。以为这世上并没有所谓的爱情。”
杜成礼越听心里越难受，他揉着韩家明的头发，自责道：“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够好。”
“不，是你做得太好了。”
韩家明低笑了两声，又有些感慨的说：“好得我不敢相信。是我太笨了，才胡思乱想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真好，你的心始终都在我这里。”至少属于他的这部分，永远在他这里。
杜成礼彻底投入他的怀抱，却在将脸贴近胸膛的时候，听不到任何心跳的声音。
他心被重击了一下，一时苦涩难言。
“你怪我吗？”
“什么，心吗？怪过，怪过自己蠢。”
“你不蠢。”
“我也这么以为，直到爱上了你，我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蠢。在知道孩子胎息与我不完全融合后，我有一百种方法弄清楚你有没有背叛我，但我一种方法都没有用。因为我害怕。”
“所以我只想毁灭证据。很蠢是吧？”
韩家明自嘲的笑了，杜成礼轻轻亲了他一口，“我也很蠢。我不够相信你，如果我相信你关于古魔的推测，我们就不会弄成那样糟糕的局面。”
韩家明接口道：“那样我不会向孩子动手，你也不会挖走我的心脏。”
杜成礼苦笑，他抚摸着对方的胸口：“我想，等你们融合以后，你的心脏还会长回来的。”
韩家明握住了他的手，勾唇笑道：“我们融合以后？”
杜成礼点头，“现在所有的分.身都找回来了，你们很快就可以融合。你们融合以后，就能作为一个完整的整体，顺利飞升到大千世界……”
韩家明打断他，“我说过了，不重要了，我不想飞升了。”
杜成礼愣了愣，“可是不飞升的话，你们已到了返虚期，度不过下次雷劫。”他用力说道：“你们都会陨落。”
韩家明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轻声说：“不会的。至少我不会。最多只是不提升修为了，我也还能活几千年。即使寿限到了，我也有其他法子活下去。”
“你愿意留在小千世界陪我吗？”
杜成礼怔了一怔，没想到韩家明是这样的想法。
虽然他不是第一个这样想，此前狄洛也是这样的想法，因为融合了暗之领域的力量，狄洛也有把握自己不会死。所以不想融合。
“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对吗？”
韩家明捏着他的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杜成礼。
杜成礼沉默了一下，说：“我不会离开你，我也不会离开你们。”
韩家明当然懂他的意思，原本晶亮的眼眸瞬间黯淡了下来，满是难过和失望。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知道。”
韩家明摸了摸他那还带着余温的唇瓣，声音不辨喜怒：“所以你一定要我融合进去，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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