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雪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灰白，所有的东西都模糊不清。
他闭上眼睛等恢复，动了动手脚惊动了靠在床边休憩的顾云珏。
他走过来，坐在床边给他把脉，查看林怀雪的身体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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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林怀雪的眼睛渐渐能视物了，他有些虚弱地抬头看正为他把脉的顾云珏。
明明是躺在床上的林怀雪看起来比较严重，然而顾云珏本人脸色也是极差，像是好些天没睡好，嘴唇也有些苍白。
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像病美人一般。
林怀雪突然被自己突兀的念头惊到了，噎了一下，不由得咳嗽起来。
他不是轻浮的人，怎么会有这样唐突失礼的想法？
顾云珏看他咳嗽，以为他是想起来，连忙摁住他，让他不要乱动。
“你脸色有点差……”林怀雪有点担心，看他一脸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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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珏淡然一笑，像是没事人一样和林怀雪说说笑笑：“比你的要好。”
恰好苏溪寒听闻林怀雪醒了赶过来，看到二人一切安好，心里的那颗大石头稍微放了下来。
他观察了一下情况，顾云珏应该是还没告诉林怀雪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事由顾云珏来开口也不太好。
顾云珏原本的打算应该是不想林怀雪知道，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最好当事人知道比较好。这几天的相处，他是了解到顾云珏有多宝贝林怀雪的，虽然看起来林怀雪应该比他大一些，而且他们这里也不排斥同性之间的感情。
何况看起来林怀雪对他也挺好的，他要是知道顾云珏为他做了这么多，该有多心疼和内疚。
苏溪寒心想：还是由我告诉他给他时间缓冲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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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夫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既然林道长已经醒了，这边就由我来照顾林道长吧，你呀，就回去睡一下。”苏溪寒上前劝说顾云珏去休息。
顾云珏知道他一番好意，但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林怀雪，欲言又止地想开口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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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雪看在眼里，也很担心顾云珏的身体，他稍微起身靠在床头，顾云珏见状立马过去帮忙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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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珏，这几天辛苦你了。”林怀雪阻止想要开口的顾云珏，“苏侠士说得对，你应该去休息。”
顾云珏见他坚持，只好打消了留下来的念头，拜托苏溪寒多加照应，就退出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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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顾云珏已经走远，林怀雪才开口：“你是有话想和我说？”
林怀雪从他进门开始就觉得他有话想说，但是碍于顾云珏在场。
苏溪寒搬了个垫子过来，坐了上去，有些欲言又止。
“云珏是不是为了我做了什么他不想我知道的事？”林怀雪叹了口气，猜测应该这事和自己有关。
“想必，我的蛊已经解了？”
苏溪寒无奈地笑了笑：“林道长果然是聪明，不过只说对了一半。”
“现在只完成了一半。”
“一半？”林怀雪疑惑。
“因为子蛊需要时间才能完全和母蛊融合，这期间，你不能离开子蛊。”苏溪寒解释道，他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伤感，“而且在长生蛊完全消失以前你们是一损俱损，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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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你的意思是？！”林怀雪万万没想到顾云珏竟然为了他做出这么大牺牲。
“他怎么这么傻……”林怀雪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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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溪寒虽然在心里道：我觉得他是心甘情愿的，但是嘴上还是继续说：“这长生蛊只能这么解，由子蛊取血喂养母蛊，相生相克，慢慢消融。”
他看了看林怀雪，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长生蛊出现以来，解蛊只成功过一次。”
“这……”林怀雪觉得难以置信，但他更担心顾云珏，“我自己怎么都好，他怎么办？”
苏溪寒知道林怀雪担心失败之后顾云珏要和他一起死的事，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劝过，没用。”他说一定要救你，无论什么方法他都要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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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说，他继续讲长生蛊的事：“那个成功的用了一年多时间，你们可能不用那么久，不过也说不定。”
“为什么成功率会这么低？”
“这东西被明令禁止后，就没人去研究怎么解了，用的人本身也没打算解，所以子蛊的配方一度失传，直到后来……”苏溪寒停顿了一下，他看向门外的老树，像是陷入了某个回忆。
看了几眼，回过神来，继续道：“后来我母亲为了救人，以身作蛊为实验，救了我父亲，当初为了以防万一，留了个没有被激活的子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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