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走了。”从来苏溪寒嘴里无力地吐出了一句话,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只剩一具空壳,手里捏着那条红色绸带。
“对不起。”
林怀雪和顾云珏看他那样,不约而同地都选择了沉默,知道此时不说话会比较好。
气氛就凝固了几分钟,房间里悄无声息,只有不断闪烁的灯火。
苏溪寒从难以置信的现实回过神来,他很抱歉地对林怀雪说:“我很抱歉,我自己也不曾料到我妹妹她竟然……”
林怀雪也相信他应该是真的不知道苏凝寒叛逃的事,或者说,出于血缘的纽带和亲情的羁绊,苏溪寒很多时候会下意识的忽略苏凝寒露出破绽的地方。
比如为什么那么刚好,会有毒人出现在她帐篷里,又刚好被我们遇见的时候就已经被杀死了。
当时大家都处于对她的信任,在脑海里忽略了太多细节,所以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她的说辞。
所以遭受这种最亲近的人的背叛,不亚于在心里捅了好几刀。
他可以理解苏溪寒的难处。
但顾云珏不可以,他身在当局,又当局者迷,当他回想起那个晚上苏凝寒特意的“善意”提醒,他觉得那个女人背后应该会是嘲笑他们两个外乡人竟然是如此地轻信于人。特别是想到林怀雪因此而受到的生命威胁,他就忍不住地愤怒,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二次那么生气。
但是他最终还是压下自己的怒火,他知道这不是苏溪寒造成的局面,他不能把对苏凝寒的怒火这样迁怒到他身上。
他不想让林怀雪看到他这么不理智的样子,但是他待着又觉得十分憋屈,于是他走出了房间,一个人在走廊乘凉。
顿时房间里只剩下苏溪寒和林怀雪两个人。
林怀雪在看到红绸带的时候,心里只是存有几分怀疑,但等确认下来红绸带的归属时,他又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挺可悲的。
少时家破人亡,和妹妹相依为命,却被自己亲妹妹爱上,这是件多么扭曲又可悲的事情。
从古至今,无论是中原也好,还是在民风开放的苗疆也罢,兄妹□□,总不是件光彩的事,至少明面上这种事不可以拿出来被人知道。
但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家庭伦理悲剧般的情形,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甚至觉得对方可能让他当作不知道会比较好。
正想着像顾云珏一样退出去,就和他个人空间冷静一下。
“林怀雪。”
突然,苏溪寒用很正式的口吻喊他的名字,带着没有几分感情波动的声音:“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今天晚上的事,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明天跟着我回寨子,那里她不敢正面来。”
说罢,他便从身上掏出了那个今晚展示过的漆黑木盒:“这个你拿着吧,在我问你要之前,不要被人看见。”
他瞥了眼门外的顾云珏,说明自己的计划:“除了顾大夫,等到了寨子,我会告诉你们解蛊的方法的。这东西,如果迫不得已,请马上毁了。”
“毁了?”这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因为这东西他们明天一定会来抢,我回去了他们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重要东西?只是个简单的子蛊吗?竟然让他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毁掉,林怀雪感到十分困惑。
“他们应该还以为东西在我身上,所以明天应该会来重点攻击我,当然你这边也会有人盯着的,但是以你现在的武功修为,他们也讨不了好。”苏溪寒没有立即告诉他子蛊的真正用处,他不想这个时候说出来扰乱人心。
“他们明天应该没有上次那东西,毕竟半成品不好操控,随身带着对他们而言也是个□□,所以你这边反而是安全的,而且顾大夫也一定会帮你。”
苏溪寒在这几天相处里,看得出顾云珏很宝贝林怀雪,而且顾云珏本身武功也不差,所以他们两人联手,也减轻不少他明天的负担。
只是不知道明天会折进去多少五毒的弟子,他身边会武的只有寥寥几个。
出于风险考虑,他在到达云边镇的时候就已经让小黑先行折返回寨子传递消息,让它尽快带人救援。
说完这些,苏溪寒看起来已经有些强弓末弩了,林怀雪很知趣地劝他早点休息,退了出去。
在长廊等候的顾云珏并不知道里面讲了什么,他看着也有些疲态的林怀雪,就知道他接收了挺沉重的消息。
他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结果林怀雪先他开口:“没事,回去再说吧。”
顾云珏只好把想问的暂缓。
长廊的灯光微亮,楼下还传来店小二招呼客人的声音,路过的某些客房还有人大声说话的声音或者各种桌椅碰撞的声音。
整个客栈都是吵吵嚷嚷,热热闹闹的。
只有他们一行人头上笼着看不见的愁云。
而外面的忽然刮起的大风,像是在酝酿些一场巨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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