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演武场摆了不少的靶子。天/衣居士和诸葛先生在下棋;铁手和楚翊在讨论内功;王小石动一动就疼的龇牙咧嘴,只能口头和冷血论剑;无情和追命闲聊,不时斗几句嘴。没多一会,元十三限也加入了他们斗嘴的行列。总之,远远看去,一片和谐……
忘忧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不好意思的上前行了礼:“我起晚了……”
诸葛先生温和的笑道:“看来是气顺了,睡得也好了。”
“您不怪我胡思乱想就好。”
“胡思乱想也有好处,多少事都是胡思乱想中理出头绪的,只是莫过于执念才是。”
“嗯,我记住了。”
他们说得开心,元十三限可急得很,抽空插话问向诸葛先生:“人也到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知道他急,故意扯几句闲话,四大互相看看,眼神中有很多心照不宣。
天/衣居士先发的话:“忘忧,昨天你第一次空手发出来的箭可否再用一次?”
“可以啊。”
天/衣居士指指场上的靶子:“随便放一箭看看。”
忘忧随手做了个射箭的姿势,一道内气射出,击在远处的箭靶上,把箭靶中心穿了个洞出来。
天/衣居士咳了一声:“轻一些,留些痕迹就行。”
忘忧眨眨眼:“居士想要多大的痕迹?什么样子的?”
天/衣居士苦笑:“看来忘忧对内力的控制已经炉火纯青了。”
诸葛先生道:“这么说吧,远程射箭,不管目标是只鼠还是个人,一中之下立刻不能行动,做得到吗?”
“行啊,震动快慢的问题而已,说白了和先生您的枪花有些像呢。”
诸葛先生指着远处的一个靶子:“炸出来看。”
忘忧马上再放一箭,气箭所中的靶子瞬间四分五裂。一咧嘴:“好像……劲大了点啊……”
诸葛先生做了个止语的手势,忘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元十三限好像活见鬼了一般,疾步冲向箭靶。
忘忧后退几步,戳戳追命:“三哥,你说刚才他嘴巴张的能塞几个鸡蛋进去?”
追命没料到她特地凑过来说这个,好气又好笑:“世叔和师伯都在呢,小心一会又敲你。”
忘忧下意识的揉揉额头:“他们都看靶子呢,哪有功夫理我。”
无情看看她:“又饿了?那边桌上有茶果,先垫垫吧。”
“好。”蹦蹦跳跳的到桌边去了。
追命惊奇的看着无情:“怎么看出来的?”
无情道:“不是肚子饿了怎么会满脑子吃食,我刚才想的就是能塞进多大块石头。”
“噗……”
……
元十三限捡了块裂开的箭靶仔细看了看,转头看向诸葛先生和天/衣居士:“你们是不是觉得……像是‘心箭大/法’?”
天/衣居士点头:“我和三师弟昨天就觉得像了,今天再看,就更肯定些。那孩子自己不也说和三师弟的‘浓艳枪’相像吗,同源终究是同源啊。”
元十三限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嘴里喃喃的说道:“这算什么?我费尽心机、九死一生练成的‘伤心小箭’,竟然和师父传给我的‘心箭大/法’殊途同归?那我这大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
远处嚼着茶点的忘忧忽然抬头,含糊不清道:“坏了,他的道心要塌。”
冷血倒了杯水给她,忘忧接过,一饮而尽顺下口中的点心,身形一飘,人已经到了元十三限面前。伸手又一个耳光抽过去,打得元十三限身子偏了一偏。
“若只问结果,人生下来便会有死的一天,难道因为难逃一死就不再活着了?半生荒唐有什么要紧,你若现在寻死,那可就不止荒唐‘半生’了。你愿意后人再提起你元十三限时,说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吗?”忘忧的声音和平时不同,竟是很有些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感觉。
元十三限定定看着她:“那我该如何?练武我永远比不上诸葛小花,授徒我教出的全是……呵,我自己就是个废物,也难怪教出一帮禽兽来。”
忘忧道:“之前那些个就算了,从根上歪,没救了,什么时候见到,帮你清理门户就是。重新带些人吧,以后说起来,也算于国做了些事。”
元十三限脸上显迷茫之色:“带谁?”
忘忧的语气柔缓了些:“去军中吧,能教便教,不能也好过你毫无用处的死在这里。”
元十三限不屑道:“军汉粗鄙,我就是有心教,他们又能学得几分?”
“一个不行就教十个,十个不行还有百个千个。到时候军队中多出几百几千个‘元一限’、‘元二限’来,也能提升战力不是?”
这想法有些颠覆元十三限的认知:“教几百几千?那岂不是人人得入门墙……”
“怎么?”忘忧眼神中带了些挑衅,“我只说军中,还没说天下万民呢。你若有本事,就做个‘天下师’来,还怕名声盖不过诸葛先生么?”
“天下师?天下师……”元十三限喃喃道。
忘忧继续道:“若实在舍不得你那些绝招,我教你一些便是,只不过那就成了代我传授,算不得你的功德了。”
沉默了许久,元十三限终于抬起头来:“就算我应了,你有本事送我去军中?宋军腐朽已久,各方势力盘踞,哪怕去了,又有多少心思能用在授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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