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辈子一定是个十恶不赦,人人得而诛之的那种幕后大boss,不然这辈子怎么就过得这么坎坷?
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顾家的人坐在我对面。
他们对我说了什么?
他们好像不太高兴。
我做错了什么吗?
我错了。
顾业续恶狠狠地看着我,“阿业如果有什么万一,你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对不起。”我喃喃道。
“这里没人需要你的对不起。”顾业续强忍着打人的冲动,冷冷道,“我弟弟现在被你害得躺在急救室里生死不明,你还有什么脸坐在这里。”
我愣了愣,顾业续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生死不明?谁生死不明?
顾业宜拉了拉顾业续的衣袖,有些勉强道:“哥,别说了,说再多阿业现在也躺在里面了。”
顾业续深深吸了一口气,额头的青筋昭示了他的心情极度不佳。他重重捏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我再说一遍,你给我滚。”
“对不起。”我翻来覆去说着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业宜止住了顾业续的动作,声音有些抖,“我们不管你和阿业是什么关系,但你伤害了阿业是事实。阿业现在生死未卜,我不想等会我爸妈来了又被气进急救室。”
我吸了吸有些酸涩的鼻子,站起身,朝顾业续和顾业宜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然后转身朝外走去。
出了医院,我仍然有些恍惚。
我慢慢蹲下来,紧紧地抱住自己,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顾业棠会听到的,我答应他了,不皱眉,不哭,我不能反悔。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的,我只记得顾业棠用沾满鲜血的手颤抖着擦拭我的脸,让我别皱眉,别哭。
我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叔叔和婶婶见我神色不对,没有再像以往经验阴阳怪气的一唱一和。
躺在床上,我脑子里乱糟糟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副局面?
我都做了些什么?
床头的手机一直在嗡嗡作响,我深吸了一口气,接了电话。
“小寻,你在干什么?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吓死我了。”卢州满是焦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州哥,我没事,刚刚在睡觉,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卢州顿了顿,继续道:“小寻你怎么了?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疲惫?”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我握紧了手机,忍了忍,终是忍不住委屈道:“州哥,他会原谅我吗?”
“他是谁?”卢州莫名其妙道,“小寻你睡糊涂了吧?说话怎么莫名其妙的。”
操,卢州这猪脑袋。
“没什么,我睡糊涂了,州哥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挂了。”
“行,你好好休息。”
一闭上眼睛,我的眼前全部都是顾业棠,意气风发的他,自恋自大的他,笑着喊我寻寻的他,揉我头发的他……最后全都变成了满手鲜血,抚着我脸颊让我别皱眉别哭的他。
情绪酝酿到一半,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我要杀了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人。
“操,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什么事就滚蛋。”
“小…小寻?”对面传来卢州有些怀疑的声音。
我压了压自己的怒火,咬牙切齿道:“不好意思,刚才起床气犯了,州哥,还有什么事吗?”
“刚才光顾着问你怎么了,忘记正事了。我爸妈挺想你的,他们让我问你,你明天有时间来我家吃个饭吗?”
“……”我深吸一口气,“我不太舒服,以后再说吧,麻烦帮我问候一下叔叔阿姨。”
“行,下次再说。”卢州想了想,道:“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两个人分担总比一个人扛着好。”
我的眼睛忍不住酸了酸,“嗯,我会的,谢谢州哥,不过这件事只能我自己解决。”
卢州沉默半晌,就在我的“下次再聊”快要脱口而出时,他道:“是不是和顾业棠有关。”
对于卢州的猜测,我不觉得奇怪,而且本身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于是坦白道:“嗯,他为了救我,出了车祸。”说到此处,我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不知道顾业棠现在怎么样了。
“哎,没想到,他也是个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忠义之士,倒是和他父亲不一样。”
?
我默了默,道:“他是我男朋友。”
“……”
这次比刚才沉默了更长的时间。
“哦,这样啊。”卢州讪讪道。“我还担心你走不出失恋的阴影呢。”
“……”
我有些无语,“我追求你都是四年前的事了好吗,州哥你是为什么觉得我还对你恋恋不忘?”
“不知道是谁当时说什么此生唯爱我一人,什么得不到我的心也要得到我的人,什么如果往后余生不是我,你要这余生便是蹉跎……”
“……”
“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卢州这直男怎么比我还gay?
挂掉电话后,我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脑海中忍不住又浮现出了顾业棠那张不可一世的脸。
我为什么,没有对你说清楚呢?
一想到顾业棠若是为此而受了什么伤害,我的心就一阵一阵的痛。
接下来的几天,我死皮赖脸地从晏江那里知道了顾业棠的病房房号,也知道了顾业棠现在的情况还算不错。
我一直坚持不懈的守在顾业棠病房门口,顾家人不让我进去,我就想着这么一直蹲下去,说不定他们哪天就大发慈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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