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不答，埋头不动。
一双滑腻小手，便在他脖颈耳后，乱拍乱打，又抱抱他的后脑，扯扯他的头发。
似拒还迎，似推还就，反倒让他埋头更深，猛吸了几口，狠狠地贪恋了一把活色生香之后，才冲着那胸前，哀怨地问来：
“公主这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萧琬不答，大约是被拱得有些痒，溢了一丝儿啷当轻笑。
“到底有没有？”燕离又恨恨地问。鼻梁为刃，再刮出她的痒意。
“啊……”女郎难耐仰头，又躬身去躲，迷乱间敷衍应他，“这么较真做什么……”
燕离终于抬头，仰面正色，眸中星光冷寒，直直地盯着她，字字逼问：
“公主才知道，我就是这么一个较真的人么？”
她说做马夫，他便认真做马夫；她说做情郎，他便认真做情郎。夫君是不配做的，到得后来，情郎也不配了；此时此刻，似乎连认真也不配了。
女郎被他灼灼眸光盯着，终于有了些正色，捉起他的一只手，放在胸上，小手覆上，低头说来：
“我这心里，谁也没有装，连我自己，也没有……”
燕离听她说得怪诞，不觉皱眉。
萧琬将他的手往胸上按得紧：“我这心里，只装了一份兰陵萧氏的身份与权势，没了这个身份与权势，我便什么都不是，所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保全它……
“这熙元一朝，皇兄要重用你，你也当得起这份重用。你的这条青云路，多少世间男儿梦寐以求，你可不能回头，我也不能回头。等你走到那一步，成了煊赫大将军，便是我之所爱。至于你娶了谁家女子，做了谁的丈夫，我都不在乎……我爱的，是那个能够替萧氏皇族开疆扩土、替大炎王朝保家卫国的大将军！”
这样的言辞，冷凉无情，却鲜活。比起那种爱来爱去，要死要活的情话，来的更鲜活。
这样的萧琬，也是真实的。比起那个眉眼弯弯，笑得比花儿还要娇嫩的萧琬，还要真实。
这样的心思，燕离认了。他听得明白，她爱的是权势，那么，他就只有把自己变成一把权柄，方能装进她心里去。他做得到的，她要他做什么，他任她驱使便是。
复将她捉腰按背，紧紧抱在胸怀里，像个抱着女人，埋头撒娇的委屈大男孩，还要讨些许诺：
“那公主等我……”
等我做那横刀立马，挥斥方遒的大将军。
怀中的人却打断他，在他头顶老气横秋地教诲：
“皇兄要你娶青枝，也是我的意思。男儿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乃人之常情。而且青枝出身平家，娶她，你才无妻族之干扰，方可做天子的纯臣。”
“……”燕离突然抬头，心中彻底恼怒了。
偏偏女郎还避开他眼眸中火星，堪堪捧起他的脸，浪荡调笑：
“我说了，你要娶谁家女子，要做谁的丈夫，我都不在乎……”
燕离心中，如坠冰窟。
他仍是看不见，也摸不到她的心。而且，她亦没有将他的真心当心看。
他想不明白，昔日为他，她能在大宴上跟萧胭脂大打出手，今日，为何却能轻轻巧巧地，就将他推给别的女人？
说到底，也许，这个女人，不是心中装不下人，而是，根本就没心吧。
燕离心里荒寒，身体却怪异地越发紧烫，大约是因着，隔了这皮囊，探不到心，便本能地想要用身下尘.柄，来探一探。
便也不撤手，反倒抚着她腰眼与臀线，往自己身上按，任由浑身热力穿透那薄薄春衫。
幸好，身后碧池对岸，传来一阵小儿散学的欢呼，打断了这将起的迷乱。
“咦，公主姐姐！”
“哎，那是兄长吗？”
“啊，非礼勿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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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这样虐，很想让燕小哥哥和公主能够心无芥蒂地恩恩爱爱，但是想想，就这光景，人家还不是在轰轰烈烈滚床单了，那就继续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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