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游戏,连打几个哈欠,余子凉扯过浴袍扔给他,说热水放好了,去泡个澡然后睡觉。
陆昭远被热水泡得浑身通透,钻进被子靠在看书的余子凉身边很快睡着了。
等到陆昭远睡熟得差不多,余子凉关灯躺下,屋里一片漆黑。
没多久,身边的人动了动,翻身坐在余子凉身上压住他双手,卡住他脖子,让他发不出声音。感到脖子被什么叮了一下,很快手脚无力身体发软,被一双手扶住背心,稍微一用,倒在那人身上,额头靠在他冰凉的脖颈间,连他讲话时的轻微振动都能感觉到。
“等你好久了,世一。”
余子凉抱着他翻个身,把他压在身下,又支起身,坐到旁边。
吧嗒,旁边的小夜灯被拧开。
一时适应不了亮光的世一闭上眼,连扭头避开的力气都没有,想讲话,但是喉咙根本发不出声音。身边的人极有耐心,安静坐着等他睁眼,还帮他掖了掖被子捂住肩膀。
缓缓睁开眼,看向余子凉,他逆光坐在旁边,看不清表情。
“你讲不了话的,但是可以眨眼。”轻轻捂开他的刘海,露出漂亮的眼睛。
“你知道我是谁。”
眨眼。
“余子凉。”
看着他。
“余南希?”
看着他。
“难怪你要带着小远跑,就没想过会被我抓住?”
眨眼。
“上次又跟小远讲,不要接近我是吗?”
眨眼后,半眯着似乎在问他为什么知道。
“又想逃?”
看着他。
“不想啊,因为小远年纪大了,不好骗是吗?”
眨眼。
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瞪着他。
“哈哈哈,你这种倔强的样子很可爱啊,虽然和小远长的一摸一样,可是怎么就有想让你更难过的冲动呢?”伸手抚过他的脸,很轻,像羽毛飘过。
闭上眼,不理。世一知道余子凉不可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他对陆昭远的温柔,他一直都能感觉到,也是他肆无忌怛敢下手的原因。
“那,你知道路痴吗?”
尽量控制住睁眼的冲动,微微颤动的睫毛暴露出他的不安。
“那你知道,路痴现在在我手上吗?”
只一瞬间,世一睁开眼瞪着他露出不可思议,又立马恢复到半眯着眼的不屑。
不可能的!陆昭远不知道正真的路痴是什么,一直都以为它死了,余子凉是在套话?
“不信?好吧,我真的没有。”皱眉,一副惋惜样。
世一很想扯动嘴角来个冷笑,但是身体不配合,他只能继续闭上眼不理眼前的人。
“但是我真有的话,你要怎么办?杀了我?这话你可以讲给小远听,但是你知道我其实是谁,也知道杀了我你们俩会很惨,比当初你杀的花匠惨多了,他至少可以死了解脱,你连解脱都妄想。”声音很温柔,像是在讲睡前故事。
世一没有睁眼。以前他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想岔了,那个人明明已经死了,葬礼盛大得像是婚礼,火化的骨灰还被某人做成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可是不是他,哪能知道几年前成谜案的花匠是被自己杀的?
“我对陆昭远一直都挺好的不是吗?你为什么要干涉呢?讨厌我?”
还是没有睁眼。
“这时候你不应该疯狂眨眼吗?怎么,真不是因为讨厌我?那我们来张合照,纪念和世一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双手从世一脖子下穿过,扶起他往自己肩膀靠,左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一副关系很要好的样子。
世一不喜欢和人有亲密接触,除了打架这种避免不了的接触,他都会和别人保持距离。
“来啊,睁开眼照了相就让你睡觉,听话。”余子凉声音很轻,带着哄陆昭远的宠溺。
现在这种无法反抗的境地除了顺从,他还能怎样,睁开眼。
握在余子凉手里的手机,屏幕上亮着的照片让他生头到脚都生出恐惧,连他都控制不了的出现幻听,心脏狂跳到快要猝死。
他不是没有吗?!
“唉?放错了,从新来。”搂过他,靠得更近了。
世一不知道之后余子凉有没有真的跟他照相,他满脑子都是那张路痴的照片,被抱在余子凉怀里,还和它一样咧开嘴笑。
后来余子凉把他抱在怀里哄着睡觉时,在他耳边很柔的讲了一句,“你知道的,顾青霜从来都不是好人,可你只要乖乖的不惹事,他也会像对陆昭远那样对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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