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问他干嘛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奉才一脸惊讶，完全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啊，那没事。”边潮意识到了问奉才是个错误的决定。
“你联系他干嘛啊？”奉才揪住了这个问题。
“没什么。”边潮说完又觉得不放心，特意嘱咐他，“别告诉余海。”
“那都过去式了。”奉才看起来有点急促。
边潮看他这反应笑了：“我也没说我想干什么啊，你怎么比当事人还着急？”
“现任找前任还能干什么……”奉才更着急了。
“放心吧，我就是想……见见，好奇，想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会出现什么狗血剧情的。”
“哎，那我也不清楚。”奉才撇过头。
“真的一点都不清楚？”边潮试探他问。
“他断了那边的圈子之前我跟他都没说过话。”
“那边的圈子？”边潮诱导他。
“就那群体特……”奉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马闭口不言了。
“这就够了，谢谢，别告诉余海。”边潮拍了拍他的肩膀，双手揣兜转身往教室走去。
奉才卖了好兄弟，急得欲哭无泪：“真的，你最好还是别打听，很多事还是不知道的好，他也未必想让你知道。”
“谢谢建议。”边潮抬起一只手对着奉才晃了晃又揣回兜里。
边潮还算幸运，体育生今天来了不少，余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同学们也都挤在讲台上围观期中榜单。
“咱班数学及格率0%嘿！”
“别说了，咱班数学没有及格率。”
“咱班文科平行班中都排第一。”
“可能文科好的全分到咱班了吧。”
“章勋啊……这个我不了解，你可以去问问杜鸿博，他以前也在7班。”祁俊这样回答他，“校篮球队这周六下午会在学校体育馆里打球。”
“谢谢。”边潮真诚地对终于顺藤摸瓜找到了有价值的线索表示感谢。
白泊洋恰好目睹了他俩的对话，赶忙拉过祁俊，咪着声音质问他：“你干嘛呢？”
“咋的了？”祁俊很懵逼，不明白自己做错啥了。
“你没看出来他跟余海在处对象吗？”白泊洋瞪着眼睛提醒他。
“卧槽？我不知道啊！”祁俊也咪着嗓子震惊地说。
“你办差事儿了，等着大海办你吧，”白泊洋拍了拍他的后背，“一路走好。”
转眼到了周六，冰雪消融，阳光从灰蒙蒙的玻璃投进来，照亮了空气里的灰尘。
“今儿个早放学，天儿还好，咱几个吃火锅去啊。”吴迪趴在奉才的桌子上对着他们说。
“我都行啊，海子你呢？”奉才转头问。
“嗯，去。”余海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撑着脑袋拄在桌子上。
“边潮呢？”吴迪问。
“我家里有点事儿得回去一趟，今天就不去了，下次再带我吧。”边潮回答。
余海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好，咱仨加上闫勃宇，我不吃辣，你们要吃的话就定个鸳鸯锅。”吴迪坐回去摁着书桌堂里的手机。
边潮很快注意到余海的视线，可再看向他时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不问吗？
“我再讲最后两分钟，那个穿衣服的你给我脱了！着什么急着急，一天天啥都不会放学吃饭倒是挺积极，再着急就晚10分钟放学！”
晚课是赵老太的历史，其实老太太没有拖堂的习惯，只是放学前5分钟收拾书包是传统习俗，她看不下去。
“还剩两分钟打铃，看看书吧，不许收拾书包啊，打铃再收拾。”
“我想吃羊肉，蟹棒，墨鱼丸，牛肉丸……海哥你吃点什么？”吴迪早就穿好羽绒服拎着书包侧着身子面对过道了，半死不活地念叨完忽然转头问余海。
“他有芝麻酱就够了。”奉才替他回答说。
“也对。”吴迪正要转回头继续念叨，美妙的放学铃倏然响起，还在收拾书包的同桌迅速给他让路。
余海要离开的时候才想到是不是该象征性地问一句：“用我帮忙吗？”
“不用，小事。”边潮温柔地笑了笑，“玩得开心。”
“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目送他们离开教室后，边潮才慢吞吞地收拾起桌上的书笔。
偌大而又安静的体育馆里，唯有篮球拍打在木质地板上的空洞回音沿着蜿蜒的走廊一直传到门口。
由于篮球声音最大，场地被设置在了一楼，很好找，直走右手边第三个门就是。
站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迟疑了，望着里面打球的几个大高个儿，迈不出第二步。
他来这儿是想做什么呢？刨根问底是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吗？
“在这儿杵着干嘛？进去啊。”一个男声从他身后传来。
边潮转头，杜鸿博看到他后脸上写满了惊讶：“啊，你不是……那个新转来的……？”
“边潮。”边潮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说。
“啊，对，边潮，”杜鸿博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你来这儿干什么？周六下午篮球队包场。”
“我就是来找你的。”
“啊？”杜鸿博更惊讶了。
“准确地来说，是想打听另外一个人——章勋。”
“你打听他？”杜鸿博的脸色立马变了，带着边潮走到走廊深处没人的地方，“问你个问题。”
“问。”边潮异常冷静。
“你跟余海……是那种关系吗？”杜鸿博拧着眉毛问。
“否则你认为我为什么来打听？”边潮勾起嘴角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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