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余海意外地睡到了闹铃响起,这一夜意外的沉,没有做梦,他有些庆幸。
但是身体上的疼痛不允许他开心多久。
今天余海骑得格外的慢,第一次在上学的路上碰见了同路的边潮。
“早啊,昨天的练习很累吧?”
余海被这突然的一句问候吓了一跳,捏着车把拐了个妖娆的S后,他薅下耳机,停下车看着边潮,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余海啧了一声,还是不太习惯。
——
颤颤巍巍停好车往教学楼走的时候,边潮追上来想要扶他,余海一抬手:“等等,我就是太久没运动了浑身疼,不至于老弱病残的程度。”
忍着肉体上疼入灵魂的痛苦,余海辛辛苦苦爬上四楼,一瘸一拐走进教室的时候迎来了第二重关照:
“余爷爷,您几个世纪没动弹了?”奉才看见他这模样就乐着迎了上来。
“哎,乖孙儿,不多不多,中考后就启动养老模式了。”余海压着嗓子占上了便宜。
“操。”奉才笑着骂了一句。
——
边潮正在被余海带坏,突出表现在跑路的能力上。
午饭晚饭时间,下午逃到厕所躲眼保健操,以及最后的放学时间,快得只剩下残影。
“都做眼保健操!想睡觉的拄着睡!”
唯有这天,浑身酸痛的余海就是不想动,以前每节课下课都去厕所溜溜儿,现在宁愿趴在桌子上粘一整天。
痛苦,焦灼,睡就完了。
当边潮左手轮刮眼眶,右手画完下节课即将讲的重点时,余海慢慢地坐了起来,仔细地嗅了嗅,倏地伸出手怼了前面的奉才一下。
“又吃榴莲!”
“不是我!”奉才举起双手。
“馋了。”余海歪了歪头,“是不是吴迪吃的?”
“不是。”奉才老实回答。
余海拍了拍他的肩:“你帮我问问是谁吃的,带一块回来。”
“哥你也太相信我的人际关系了,”奉才汗颜,“再这么败迟早让你败话没了。”
“去吧,交际花。”余海推了他一把。
奉才被支走后,余海敲了敲边潮的桌子:“最后半拍了,甭刮了。算我仗义,先告诉你一声,我饿了,订碗麻辣烫,要不要给你也带一份?”
“不用。”边潮把书一合,站了起来,“我出去走走。”
“……要不然我请你,你就别为难我了。”余海仰望着边潮,脸都绿了。
“中午还能练球吗?”边潮看着他。
“能,这个能。”余海用力点了点头。
“跑跳都可以应该就没事,站起来活动活动吧,过了这个时期就好了。”边潮还是坚持要出去。
“不行,”余海反手抓紧了椅子,脸上写着谁都无法把他跟椅子分开,“有种你就从我身上迈过去。”
边潮叹了口气,也没打算迈过去,而是把手轻轻放在了余海的椅子上,然后将椅子精推出了原位。
连人带椅子都没反应过来,边潮就已经走出教室了。
余海撒开椅子,望着眼前的过道,屏蔽了同学们的注目礼。
“操。”
——
“我今天中午不打算出去吃了。”
第三节下课,余海拎着一碗麻辣烫带着小跟班奉才一块往教室跑,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赵老太,俩人一个急刹车,余海手里的麻辣烫以手为圆心画了个半圆后飞出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最后……
砸了老太太满头。
老太太一声尖叫,暴跳如雷,下了禁令:“不许再吃麻辣烫了!”
余海在老太太办公室吃完榴莲进教室的时候还在乐,眼睛都乐没了。
边潮一转头看见他这个样子也忍不住笑,笔下画出的线条都笑得发抖。
余海坐到旁边的时候,边潮趴下将脸埋在臂弯里,憋笑憋得整个人都在颤。
“他怎么了?”余海吓了一跳,问奉才。
“海哥你都没看着,边潮刚才在走廊喝水的时候正好看到你把麻辣烫扣老太太头上,然后全喷吴迪身上了!哈哈哈哈你们这桌真是太有才了,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奉才乐得前仰后合,狂拍桌子,余海都怀疑他可能一兴奋把自己桌子掀翻了,赶紧坐回去保住课桌。
直到奉才由张个大嘴狂笑变为搅蛋液的笑声,余海才清清嗓子,边潮也恢复了原状,只不过嘴角的弧度一直挂着。
——
“你不说中午不出来吃了吗?”奉才摁着手机,跟余海并排走着。
“我不没吃上吗。”余海说。
“下午第一节自习,咱就不回去午睡了,吃完饭直接打球去,杜鸿博他们一会儿到。”奉才收起了手机。
余海叹了一口气,认命了。
“老太太不让吃麻辣烫了,来吧兄弟们,小火锅走起!”奉才一扬手。
“有啥区别吗?”余海斜了他一眼。
“底料不一样,再一个这个得自己煮。”
六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浩浩荡荡来到小火锅店门口,奉才忽然拽了拽余海:“里面都是咱年级的吗?”
“你介意这个干嘛?”余海匪夷所思。
“都是学长学姐我害怕。”奉才弱弱地说。
“他们又不会吃了你。”余海掀开帘子往里一瞧,“走吧,不是咱年级的,高一的。”
奉才立马来了精神:“进去啊!都高一小屁孩儿怂啥啊!”
余海瞪着奉才,震惊于他的不要脸:“我他妈不认识你!”
——
二楼火锅店内,余海端着一碗麻酱埋头吃着,而一旁的奉才用筷子在锅里胡乱戳着扒拉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