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圆桌也有人坐了，一对富态的中年夫妻正和店里的一位经理模样的人谈话，桌上摊着一本很大的画册，端木正则视力极佳，隔着很远也能看出画册上都是首饰样式。
不过听不清楚谈话内容，看来是刻意的设计，视野开阔又有隐私性。
游衣翻动着图册，忽然一停，小心地避开端木正则的皮肤扯了扯他的袖子。
“嗯，怎么了？”端木正则垂目去看，只见游衣停在了“明星同款”那一页上。
这一页半数篇幅都被一个美艳绝伦的年轻女子占据，她的手腕、脖子上都戴着这个品牌的饰品，衬得她惊人的美貌更加出尘闪耀。
她身边写着“品牌宣传大使”的字样，下面还有签名。艺术签名很难辨别是哪几个字，不过以她的国民普及度，脸就是最好的名片，无需辨认字迹。
“林珑是这个牌子的代言人？”端木正则问。
游衣点头，又有点惊讶，翻开本子写道：“你居然认得出明星！”
端木正则无奈道，“我只是跟不上你们的潮流，又不是彻底不上网，林珑好歹还是认得出来的吧。怎么，你追星啊？”
游衣有点不好意思地写道：“不怎么追，我只是综艺节目看得比较多……”
“比较多”是一个非常保守的形容，事实上，因为没有朋友，身体不太好也不太能出门玩，游衣这么多年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上网。将全部空闲时间都泡在网络上的成果就是，他什么游戏都玩，什么电影都看，什么小说都追，什么娱乐圈动态更是了如指掌，所有饭圈缩写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叫你看她。你手上戴的是这款吗？”
端木正则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这才看到在林珑的宣传照下面还几款产品，分别都用小字标注着是哪位明星的同款。看来这个牌子人脉口碑都不错，各界都有知名人士光顾过，比如他手腕上这一款下面就写着“著名作家，创世者奖最年轻得主，竹丛生”。
“……呃，对，就是这款。”端木正则说，不太自在地转了一下左手腕上的手镯——游衣本来就有些疑惑这手镯的突然出现了，要是变成昙花一现，那更可疑，端木正则这两天都带着，准备戴几天再摘。
知道了内幕之后，游衣再看着“创世者奖”几个字，心情格外复杂。
正在此时，一个女声道：“两位久等了。”
端木正则和游衣都抬头看去，只见一位胸前挂着工牌的年轻姑娘走过来，在他们对面坐下。
这就是四海阁的成员吗？端木正则不动声色地点头道：“你好。”
来之前的路上，游衣已经给他解释过了，设计师里面有一位不是真正的珠宝设计师，而是四海阁成员，她的掩饰是“专做戒指设计”，只要说出这句暗语，就可以见到她。
做戏做全套，那姑娘还带着一堆图册、色卡之类的书册，她坐下后先是大方不避讳地打量一番面前两个男人，然后才开口说：“两位下午好，是想要咨询单戒还是对戒呢？”
嗯？
游衣打开本子的手顿住了，心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暗语吗？应该是在问我们是一个人来办业务，还是两个人来办业务吧，毕竟是情报组织，他们要确定顾客人数，大概回答一个人的话，另一个人就不让听了。
如此心念电转一番，他自信地写道：“对戒。我们两个人。”
那位姑娘果然露出了“我懂了”的神情，游衣和她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姑娘说：“那我先祝两位先生百年好合。不知两位是准备要结婚戒指、订婚戒指，还是普通情侣对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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