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弟子，已经不是当年的心境了，懂得驭人之术。
借他的口告诫徐华阳也是告诫自己，不要逾越。
“你......”徐华阳开口想反驳却无话可说，一双鹰眼倒是盯着廖无眠，眸中怒气几欲入火，要将眼眶中的人撕裂。
戏唱的差不多了，白羽也为她挡了不少“质疑”，她见好便收。
“罢了。”她摆摆手，三两步跨于徐华阳面前，伸出指尖点住徐华阳的肩。
唇角微勾“徐堂主，年迈老矣，今日的话我便当从未听过，不过......”女子方才还分明的眸眼，一瞬闪过一丝佞气。
“下次，徐长老可要护住自己的脑袋。”
徐华阳还未反应过来，颈部猝不及防的凉意，廖无眠虎口钳住他喉，只微微用力，便能在殿中听闻骨节摩擦之声。
廖无眠白皙的面容笑的清冷，眼下跃动的墨痣于殿内灯火中添几分杀意。
“哦？我用力了”女子假意松手，指节骤然收敛。
方咳出一声的徐华阳，下一声被憋回喉中滚动。
女子面露趣味，把玩颈脖，便如把玩俗物一般，见手中之人面色煞白，才松开手。
摆摆衣角，轻描淡写“今日，我不与徐堂主计较，诸位日后也莫在拿此事出来玩乐徐堂主了。”
其余众人默不出声。
她的意思便是警告，谁要是将此事喧哗，下场与他一般。
她说罢转而望了白羽一眼，那个白发白须的老者，此刻定然不知道如何腹诽她。
白羽与廖无眠对视，念头浮上心中。
这个弟子的佞气他就瞧出来，对于她杀戮过甚之事，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下看来，她的罔念，只怕比此更加深。
二人目光冷静交织，世蕴殿中一片寂静，一男子之声传出。
“门主！廖缶归监守自盗，私自修炼禁术，逃出蓬莱仙岛，请示如何处置？”
廖无眠闻言转身，望向说话之人。
王修阁......
不过十载未见，他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墙头草做派，将廖缶归供出，为的怕只是在她这里寻个安分的堂主之位。
懂得取舍之人，她并不厌恶。
“禁术？”
“回门主，廖麒麒十年前被三清道殿的扶恒收回神魂后，寄生之时，出了意外，导致她重生后，神魂撕裂。”
王修阁顿了顿，悄悄瞥了白羽一眼，往日他一直力保廖缶归，今日虽不晓得为何扶持廖无眠，但见他说出禁术之时，白羽也未曾反驳。
王修阁也就斟酌道“无妄仙门复克魂术，门主应当知晓。”
他点到为止，毕竟一向他谁也不愿得罪。
“复克魂术......”廖无眠跟着复述一遍，眸光却望向白羽，似笑非笑意味深长。
“既然犯了禁术，白羽堂主，该如何处置呢？”
众人都在脱身，不愿惹一身腥，将脏污丢于她眼前。
还当她是被一掌拍下的铸仙台那个蠢货吗？
廖无眠记忆归来之后，虽已经从书中大略知晓廖麒麒的接下来的情节发展，但关于其余的实在是过于模糊。
此书对于廖麒麒之事过多的浓彩重墨，其余人也只是与她扯上干系时才会记载一二。
情节不清晰，动机也实在不清晰，本就让她难以确定下一步该如何去做，才能保证不会遭到剧情的反噬。
十年前的剧情，即使出现了公子胥被毒之事的小插曲，但最后魔族攻蓬莱仙岛的剧情，依旧没有改变，所有剧情回归原来故事线。
唯一一点，她本不该死，却莫名其妙死了。
这一点她觉得是剧情偏转后出现的反噬。
现在每一步，她都要照着书中廖麒麒的线路走，看一看究竟是哪一步出错。
她将问题抛给白羽，由他来主导将会发生之事。
白羽：“回门主，当剔除灵根，废除术法，囚于水牢万年。”
是个狠人，将廖缶归狠狠踢开，不过......确实符合剧情发展。
廖无眠唇角笑意更甚，没有想到白羽也是取舍时毫不留情之人，毕竟护了许多年的人，于义面前他还是舍生。
“白羽堂主.......”廖无眠唤他一声，凑近用二人才听见之声道。
“果然是我的老师，与我一般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一词拂入白羽耳中，他苍老的面皮怔住片刻。
那一年廖寻云将廖无眠交给他教授时，他瞧着一个黑廋的少女带着乡音拿着剑刃，眼中满是是对无妄仙门万物好奇，却不晓得何故渐渐的少女沉默寡言。
如今回首，也是他一点一点堆砌起来的。
还记得，那日炎炎，他亲手教导廖缶归之时，见廖无眠拿着剑一身血渍，蓬头污垢走近，一剑狠狠刺进廖缶归胸腔。
他一气之下，出手拍了她一掌，怒斥她“我怎就教出一个如此心狠手辣之徒！”
少女的眸光渐渐暗淡下来，从地上爬起来，作揖行礼。
“老师，安好。”
转过身便一瘸一拐离开。
后来，从其他弟子口中知晓，廖缶归将她引到悬脉山崖，她坠了下去。
在崖谷杀了三天三夜。
悬脉山崖下埋葬的皆为精怪冤魂，戾气压迫整处蓬莱仙岛。
一个修术不过三载的弟子，能从中捡回一条命已然是万幸。
他却还出手拍了一掌，愧疚之心一时满腔。
第二日，少女准时出现在学堂上，瞧上去与往日并无差别，他也便忘记道她一声歉意。
这一欠，一次、两次、三次.......数次.......
已然习惯将她置于那无需道歉的范畴，也便渐渐瞧她越走越高，越走越远，身上沾染的血越发浓厚。
心狠手辣.......他也算得........是一位。
见白羽神情微妙，她心中的大石沉下。
借力打力，白羽忠于廖氏一族，许多年以来究竟有什么所求，书中从未记载，描写他的笔墨不多，他却会出现在每一个转折剧情点。
在廖麒麒眼中，白羽亦师亦友。
在廖缶归眼中，白羽是力保他之人。
但在她心中，白羽并不是个善茬。
起码在从前，她便觉得她的这位“老师”不是一个好左右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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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了下内容，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懂。
如果有哪些地方很莫名其妙，请指出来，我会认真改的！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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