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姜岭随他爸,是个随性的人,的确如此。但是,这家伙偶尔也有小情绪的时候。这种小情绪,尤其体现在机车即将无法使用之时。
傍晚6点左右,学校后门口。
姜岭背靠红色机车,郁闷地等待着他期望的对象,陈照川大会长。
白天时候,他思来想去,陈照川不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但肯定是个见义勇为帮扶弱小的人。他要是再求求情,没准就能把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呢?
然而,在门口等了大半个小时,还是没见陈照川的人影。他早就打听过了,陈照川每日都骑单车回家,必定从学校后门离开。难不成,会长大人聪明堪比神算子,早就知道他等在这儿了,所以故意从前门离开了?
他心中大戚大悲,竟然忘了找菜头守在前门!
他长叹一声,正欲掉头离开,然而耳朵一动。
后门处,窸窸窣窣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他迅速躲进暗处。
不久,竟有几个不知名小混混,全都染着红毛绿毛黄毛,鬼鬼祟祟溜了出来!重点是,这群人竟然还抬着一口巨大的麻袋,里头仿佛藏了个人!不但如此,这群人还找了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把麻袋一股脑塞进车后座,堪比香港黑帮片。
可是,慌乱的行动中,垂在车外的麻袋口子没系紧,“吧嗒”掉下一个黑色物件。
其中一个小混混正要捡起物证。
另有人焦急催促道:“东西不要捡了,等会迟到了,大哥就要生气了!赶紧撤!”几个混混们听令,全体鱼贯而入。
面包车门砰一声被关上,彻底扬长而去。
姜岭远远地瞧着,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眶来。他虽然是个不良少年,但却是个“好不良”,并未主动参与过这种下三滥的勾当。这回真是看得神乎其神,感叹世风日下也。他想起混混们走之前,还落下了东西。
他悄悄走上前捡起,竟是一副大黑框眼镜。
四眼田鸡?
陈照川!
难怪半天等不到陈会长,原来是被这帮人半道截胡,把人捆绑好了塞进麻袋!
姜岭想起,这群混混们全都染了发,其中几个似乎还纹了身,绝对不是普通的不良少年。他们多半是校外的混混。陈照川这种老实人,要是参与了校外帮派斗争,姜岭是打死都不信的。不知道这群混混抓走陈照川到底所谓何事。
他思忖片刻,当机立断跨上机车,朝着面包车离去的方向,拧下油门。
他一路不远不近地跟着,周围的景色从校园区、居住区,转变为荒废的工业区。最终,前方的面包车一踩刹车,猛然停下了。
这是一处杂草丛生的河堤旁。
姜岭把车停在面包车几十米开外,以免被发现。
不多时,几个混混们合力把麻袋抬出。姜岭眺望发现,麻袋上已经沾满了黑不溜秋的鞋印。看来光在车里,陈照川就吃了一顿不小的苦头。
混混们顺着荒芜的斜坡草坪,来到一座废弃的桥底下,这座桥年久失修,孤零零架在静静流淌的河水上。河水碧波粼粼,静谧无声。
他们把沉重的麻袋往地上一丢,招呼道:“胖哥,我们把人带来了!”
桥洞底下,一个胖子应声而出。
这胖子浑身坠满了银白色的骷髅头装饰品,一身的暗黑金属、哥特风格打扮,满脸横肉,看来并不好惹。
几个小弟亦是毕恭毕敬地递烟,十足的地痞流氓范儿。
姜岭远远观望着,没有贸然采取行动。眼下他手上没有任何武器,如果硬拼,未必能救下陈照川。但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黑道大哥,对手无缚鸡之力的陈照川下黑手。心念电转间,姜岭想到机车座椅下还有个物件。
一部大哥大。这是老爸给他应急用的。
大哥大几声铃响后,对面接通了。
“大哥?"
“菜头,是我。”姜岭冷静吩咐,“听着,我现在在南郊区X路的废桥旁边。10分钟后,如果我没给你电话,你就报警。”
菜头反射性神经紧绷:“怎、怎么了?”
姜岭:“没事,几个小混混。别紧张。记住,10分钟后等我消息,切勿轻举妄动。挂了。”
菜头:“好的!”
此时,桥底下,胖子威严地朝手下们一挥:“把人放出来吧!”几个喽啰们为了邀功,立马七手八脚解开麻袋。
但被放出来的陈照川,双眼却还是被混混们蒙了一块黑布。看来混混们胆子也不大,不敢被陈照川看见真面目。
此刻,陈照川的眼镜早在途中丢失,脸上也挂了彩。不过,由于麻袋太闷热,他厚厚的锅盖刘海,整片被汗水撩起,倒是亮出了一片白净的额头。眺望桥底的姜岭,在看清陈照川的正脸后十分诧异。虽然对方眼前蒙着一块黑布,但没了那副丑不拉几的黑框镜,五官清晰了不少,甚至还有点……
……温柔清秀。
然而,胖子一见到陈照川被狠揍,突然转身,狠狠捶了其中一个属下的脑袋:“你们脑袋不好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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