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要赖昨晚翻来覆去的都在想张淙,晏江何一整夜都没怎么捞着睡眠,这下将张淙收妖,晏江何总算能暂时消停一会儿。
晏江何登上飞机,手机切成飞行就开始闭眼睡觉。他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飞机餐也没吃,连空姐什么时候往他身上披了条毛毯都不知道。
飞机落地的时候,晏江何才被颠簸醒。
飞机放轮,在跑道上狂奔卸速,耳朵被堵得轰隆轰隆的。晏江何张嘴打哈欠,揉揉耳朵,又搓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些。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等飞机停下,广播音乐响起来,同时拨通了张淙的电话。
“喂。”晏江何再打个哈欠,“我落地了。我可是一落地就给你打电话了,现在还没出飞机呢。”
“我听见了,你那边有广播声。”张淙说,“你是不是在飞机上睡觉了?”
“是。”晏江何掀开身上的毛毯,站起身转了转脖子,随着人流往外走。
“等会儿出去弄点热的喝,小心感冒。”张淙叹了口气,“你昨晚没睡好吧?”
“不能感冒。”晏江何走出去,下机的时候有空姐笑着朝他招呼。
晏江何也笑着对人家点点头,他眼珠子一眯,起坏心眼,故意跟张淙实话实说:“我睡着了以后,空姐给我盖了个毛毯,特别暖和。”
张淙那头顿了一下,语气明显黯下来,没什么滋味地应着:“哦。”
晏江何一下就乐了:“哎,醋精,你这无理取闹,闭着眼睛吃飞醋的毛病,是不是改不了了?”
“......什么?”
晏江何更乐了:“我呢,昨晚想着你,想得辗转反侧。然后被我发现了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
张淙轻声问:“什么地方?”
晏江何说:“我发现,你以前每次跟我发脾气,都是我身边有女人的时候。不管我在干什么,为什么,你都要朝我甩脸子。”
张淙:“......”
张淙卡壳半晌,吐出一句:“你都记得?”
“我当然记得了。”晏江何闹花哨揶揄张淙,“不过爱吃醋也不要紧,你好哄。”
晏江何穷不着调地说:“再说,你知道我吃东西的口味。”
晏江何的声音懒洋洋的:“我爱吃酸甜的。”
他这动静够作弄。将那头的张淙折磨个好歹,张淙愣差从宿舍床上一头栽地上脑袋开花。
张淙的五脏六腑好像瞬间被一只餍足的长毛大猫给蹭了,痒痒得不行。
张淙只好将后背靠上墙壁稳一稳:“你怎么......你别总拿我开玩笑。”
晏江何大笑起来:“又害臊了?脸皮儿这么薄,这才两句话就受不了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张淙抿着唇,压住嘴角的笑没吭声。
晏江何却不放过他。就听晏江何又提腔调:“嗯?”
“......”张淙闭了闭眼,一对儿小梨涡冒出来。
他落在晏江何手心里就是个完蛋,不过张淙本来也无意挣扎。
晏江何没完没了,欺负小年轻的瘾太大:“怎么不说话了?以后到底怎么办?不说话我挂了。”
张淙只能吃饱一嘴甜蜜,声音低沉着乖巧道:“别挂,随便你怎么办。”
“嗯。”老流氓满意了,但满意了也不做来灵长类。晏江何反将张淙,“你这不是挺会说话的么。”
张淙:“......”
张淙呼出一口气,嘴里有些干燥,赶紧岔话:“你先回家一趟吗?午饭吃了没有?”
“饭马上吃。”晏江何总算说了句人话,“我先回家,等傍晚再去医院。”
“那你赶紧吃饭回去休息。晚上你从医院回家了我再给你打电话?”张淙问。
晏江何真心觉得张淙黏糊起人来非常要命,但他撇过嘴后又勾出一个笑,说:“晚上回家我给你打。”
“好。”张淙擎着电话,等晏江何那头挂断了才放下。
张淙将手机甩去一边,垂眼看椅背上挂的白色外套。后头的确是脏了一块,他准备等会儿拿出去花钱干洗。这件衣服得好好洗洗。
张淙坐在床上,神经病起秧子,竟然干杵着也能眉开眼笑,牙口都乐得露了出来。
他正犯病犯在兴头上,突然有人敲了两下门:“张淙在吗?”
学校还在放寒假,学生特别少,张淙宿舍里的人也都没回来,敲门的是张淙的一位大四学长。
这学长是北京本地人,家里算是美术世家,从太爷爷辈儿开始就鼓捣画画。亲爹在北京开了间画室,他偶尔会拉张淙过去帮忙。
“在,进来。”张淙的笑根本来不及掩下去,他也掩不下去。
“张淙。”学长推门进来,“你有空吗?有空跟我去趟画室,一个老师突然请假,学生没人带了......”
学长愣了愣,笑起来问:“你怎么笑成这样,遇到什么好事了?”
“嗯?”张淙没接茬,只是答应上前话,“行,我等会儿换件衣服就跟你去画室。”
“......”学长也没再追问,“行吧,那我先去超市买点东西,半小时后校门口见。”
张淙:“好。”
说来张淙现在的心态很有意思。按理讲,他一门心意早已扭曲成畸形,全世界于他而言,除了晏江何再没有“好事”,此时一朝中的,欢喜到走火入魔并不为过。
旁些人遇到天大的喜事,都乐意敲锣打鼓,兴致起来了恨不得扭着彩带满世界展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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