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沉去了哪儿承简自然是了然于心。他这会儿心里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这混账玩意儿除了自作主张还学会先斩后奏了,当真是没跪过搓衣板。
承简扯着阿花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嗓子:“那个什么混魔,在什么地方,带我去!”
阿花抖了抖肩,不太乐意:“你还去?!”
“废话!”承简横了一句,言简意赅,“沉哥在那儿。”
“.....”阿花暗暗吃了一惊:“你是说张一沉去镇压混魔了?他疯了吧?先不说祝灵灯归主他气脉大损。现在夺器失效,洗髓也没了效用。他的周身灵气全散,就算有力气,那也是邪灵之力。他想封印混魔根本就是天方夜谭,除非等那个畜生出来决一死战....”
阿花说到这儿被吓了一跳,他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难道......他是想....”
阿花打了个激灵,赶紧和承简说:“混魔封在忘空和虚荒两处高崖之间,我现在就带你去!”
他这会儿可不敢耽搁分毫,要是张一沉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承简还不得把天给掀了。
原本是阿花扯着承简跑,结果承简没跑几步倒是跑到了阿花的前头。
承简不满道:“你能不能快点?”
阿花:“.....”
你腿长了不起...
阿花没办法,周身散出一片明光,于光华中化身出原型,这只足有三尺长的大兔子长耳朵一甩,将承简托到了背上。
“抓着点儿。”阿花说。
承简也不客气,伸手扯了阿花脖颈间的一撮白毛,就舒舒服服的骑在它身上。但瞧着承简这张脸,倒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那一双眼睛里好像发了火,能烧得万物化灰一般。
“把珑帝弄上来。”承简突然说。
“什么?”阿花愣了,但脚下却没有停止奔跑,“你吃错药了吧?”
“他总在身后跟着,我看着烦。”承简道,“那混魔不能小视,要是没来得及,封印真的破了,珑帝也是个战斗力。”
“.....你不是也烦死他了么...怎么这会儿到是想跟他联手了?”阿花撇着三瓣嘴,转过脑袋放慢脚步等了一会儿,在珑帝飞过来的时候,一口咬住了珑帝的衣袖。
承简笑笑,说:“有仇有怨是一回事,但混魔又是另一回事。这个要分得清。”
“灯主这是作何!”珑帝被阿花甩到了背上。
承简扯了他一把:“帝尊,我猜我们的目的地是相同的。你别看阿花是个兔子,但它好歹也是个万年大妖,四个蹄子快得很,比我们用灵力腾空飞过去要好得多。而且,指不定等会儿会不会有一场大战,灵力再充沛,也还是省着点儿吧。”
珑帝:“.......”
“灯主。”珑帝想了想,还是侧过头跟承简说,“灯主与冥王的关系....”
“看来你这么大年纪了,眼睛还挺明光。”承简笑笑,坦坦荡荡,“我非常喜欢他,如同世间最真切的男女之情一般无二。”
“.......”珑帝皱起眉头,“先不说你们这种关系是不是不伦不类。灯主是灵脉加身,而冥王却是天生的邪祟,你们本就不相配。”
“灵脉加身?”承简勾起嘴角,“帝尊怎么不说我是个半灵呢?是个孽生,有违天道。”
珑帝沉默着没有说话。
承简嘴角挑起的弧度更深:“怎么,珑帝难道不是这么想的么?”
珑帝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摇摇头:“灯主是半灵不假。但这也不是灯主自己能选择的。若不是有天道规则在,珑州上下自然是不会那般对待灯主。”
承简嘴角的笑意敛去:“帝尊这是觉得我委屈了?”
珑帝不置可否:“还要多谢灯主千年前的请封之恩。”
“那冥王不是一样么。”承简说,“他也委屈。他生而就是邪祟,这也不是他能选择的。”
珑帝突然一愣。
承简:“因为我身上有灵脉,尽管我的存在有违天道,珑州也愿意容我。而冥王,就是因为他生就一身阴邪。他呆在冥渊那种万丈沉暗的地方还不算,珑州却连一条性命也不愿给他。他又何时真的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承简继续说:“帝尊总说天道,我倒想知道,这所谓的天道,到底是对是错,所谓的正邪,到底要如何分辨?”
珑帝垂下眼睛,虽然内心震动,但目光却依旧波澜不惊。
珑帝:“灯主的存疑,我也曾经想过。但我是珑州的帝尊,我就要保护好珑州。珑州所传承下来的,就是我要遵守的正邪,我眼中的对错。”
承简看着珑帝坚定的脸,好久都没有再说话。
“快到了!”阿花喊了一声,速度越跑越快,万年大兔子简直比万里汗血马好用多了。
承简摸了把兔子头,抬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是大片混沌的黑邪之气。空气好像变得格外的沉闷,承简一口气吸进去竟觉得胸口有些压抑。
“那是....”珑帝瞪大了眼睛,“冥王...”
承简猛地从阿花的背上跳下去,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后背擦得生疼,浸出血色来。
“.....你干什么!我跑的这么快你说跳就跳么!”阿花赶紧刹蹄子,瞪了承简一眼。
“没事。”承简站起身,抬着头,眼眶被目中所看扎得怔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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