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和华啊，你的右手满有荣耀和能力；耶和华啊，你的右手击碎了仇敌。你以莫大的威荣，毁灭了那些起来攻击你的人；你发出烈怒，把他们烧灭像烧禾秸一样。”
戴安娜在心中默念着，实际上她只是想让自己心安一些。每当她遇到了危险，她就会在心中默念着这些经文。她对圣经的一些段落耳熟能详，能够倒背如流。这会她下意识地在心中背诵这段有点奇怪的经文。
从小到大，她读的那些圣贤传奇故事里总会有血腥的画面描述，她的想象力从来没法描绘出那些血腥场面的真实情况。今天她是亲眼见到了，以戴安娜的人格见到了。
在黑夜蛰伏着的乌鸦，在白天终于飞向了天空，嗷嗷地叫了两声。死亡在哪里，乌鸦就在哪里。它们依靠在教堂的窗户上，看着里面的一切。鸽子从旁边飞过，鸽子知道乌鸦想要进去啃食人的尸体，但鸽子也知道，每当葬礼举行的时候，尸体会被埋到地下，人们会将它放飞，作为对死者的祝愿。
莉迪亚就躺在那里。她的血流在地上，构成了一幅红色的幕布，这块红色的幕布还不断的扩大。
桑德拉·弗兰科知道戴安娜已经吓傻了。虽然戴安娜的大脑里面保留了部分死亡天使的经历，但是戴安娜的人格从来没有真实经历过这样血腥的死亡。戴安娜的确给很多人主持过葬礼，但是从来没有亲眼见证过一个人被杀。她余光瞥向戴安娜，想要把戴安娜抱住，但是现在的情况完全不适合。
乔纳森·布朗笑得很开心，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很阳光，他那阳光的笑容配上现在的场面却显得更加的恐怖了。
“桑德拉，你是不是有点害怕？是的，我杀了我妈妈，但是我对他没有感情，我妈妈杀了我爸爸，然后我又杀了我妈妈，现在我已经是一个人了，不是吗？”乔纳森·布朗把手里的手枪放进了母亲的手里，桑德拉·弗兰科这才注意到乔纳森·布朗是戴了手套的，看样子是有备而来，早已筹划好了谋杀母亲后伪装成她自杀的。戴安娜和桑德拉·弗兰科都得配合他撒谎，不然他们也会和莉迪亚的下场一样。
桑德拉·弗兰科闭上眼睛又睁开，她仿佛看到了野兽，而且是神话传说中最凶猛的野兽，这只野兽还是当着她的面变身的。
然后，在天主光芒的照耀之下，乔纳森·布朗直挺挺地站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看上去颇为得意，他穿的银灰色西装在阳光的照射之下闪闪发亮。
桑德拉·弗兰科的脸上已经没有半分血色。她只能呆看着地上的那个银发女人不断流血。
乔纳森·布朗本来是一个喜欢吟诗作对的文艺青年，没有太大的追求，是桑德拉·弗兰科激发了他在名利场的阶梯上一步一步向上爬的欲望，他现在已经觉得这比在家里看电影写诗看书要有趣得多。他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只能一步一步走向地狱。他要走到地狱深处，成为地狱的主人——走到地狱隧道的末端，坐在那充满死寂的代表着罪恶，权力，财富，名利等等等等的椅子上称王称霸。
桑德拉弗·兰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此时此刻，她正式放弃了复仇计划。本来她想利用乔纳森·布朗来控制哥特姆的所有犯罪线路，她想要切断一些线路，保持一些线路，最后把剩下的犯罪通路转化。
但是现在她发觉自己的复仇计划让另外一个人陷入了深渊，她很有可能培养出了另一个怪物。
也许乔纳森·布朗天生就有暴力的基因，只不过没有被激发出来，成为一个浪荡子的是他身体的本能，他的身体想要遮掩住这些犯罪的基因，但是桑德拉·弗兰科把它们挖掘了出来。
桑德拉·弗兰科突然被自责淹没。如果不是她想要复仇，如果不是她想把乔纳森·布朗当做棋子，现在的乔纳森·布朗依旧会在酒吧厮混，虽然是一个没有上进心的文艺青年，但是永远都不会犯下杀人的暴行。乔纳森·布朗之所以走到今天，都是她的“功劳”。
“如果警察过来问你们，你们就说我的母亲在交谈的时候良心发现，发现了自己有多么的罪恶，然后就自杀了。你们说你们也想不到我的母亲会自杀，哥特姆的警察局也不会怎么为难你们，毕竟玛利亚·麦克劳德的姐姐米娅·麦克劳德已经不在警察局了，最较真的人已经无法发挥作用了。”
乔纳森·布朗很从容地说，桑德拉·弗兰科知道他是从谁的身上学到这一点的，她不禁暗骂了几句自己。
“你不要自责，弗兰科女士，我要感谢你，你为我开启了一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进入的门，现在我爱上了这个世界，我要做我自己的神，我要掌控一切。这些都是你教给我的，都是你告诉我的，接下来我要去处理马特·科普兰了。当然，我向你保证，因为你的缘故，还因为我和他之间的感情的缘故，我不会杀死马特·科普兰，但马特·科普兰的背叛行为一定要付出代价。”
桑德拉·弗兰科心想马特·科普兰很有可能会被乔纳森·布朗监禁一段时间接受酷刑，有可能膝盖骨都会被打碎，而马特·科普兰在别人问为什么受伤时只能说自己出了车祸或者不小心跌的，绝对不能供出乔纳森·布朗来。又或者乔纳森·布朗会对马克·科普兰使用水刑，那是战争时士兵用来拷问俘虏的方式。总而言之，乔纳森·布朗除了不会要马特·科普兰的命，估计什么都能做出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