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后,皇宫中的红瓦飞檐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阳光一照,分外刺眼。
李泽晔坐姿优雅的坐在外间小榻上,前面摆放了一个棋盘,下面放了两个火炉子。
暖洋洋的房间里,窗边还摆放了几支含苞欲放的梅花,很是有情调。
旁边搁放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李泽晔手执一枚黑色棋子放在棋盘上,双目盯着棋盘上的局势,自言自语道,“所以,本皇子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这样被退婚了。”
心腹跪在地上双手作揖低着头,“殿下,现如今阖宫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们该如何是好。”
李泽晔抬起头来,脸上辩不出什么表情,“母妃那里怎么说。”
心腹道,“娘娘已经去找皇上了。”
李泽晔闻言目光尽是冰冷,一枚棋子在手里捏来捏去,“现在找父皇有什么用,退婚就是退婚,还能朝令夕改不成。”
心腹犹豫道,“娘娘说,这次是殿下您吃了亏,也许可以向皇上求求情,讨要一些其他好处。”
听到这话,李泽晔转头看向窗边的梅花,眼睛微微眯起,“再大的好处,也没有滇南王的支持有用。”
他深呼一口气,沉思。
这步棋走错了。
若是他三年前找到了莫君念后第一时间通知滇南王,或者月余前滇南王派人来联络他时,他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将莫君念除掉,事情都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这几年他一没王妃二没子嗣,朝廷里的势力也太过弱小,若是有了滇南王的支持,这些都不算什么。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就连那些最基础的都比其他皇子差了很多。
皇位,恐怕是悬了。
想到这里,李泽晔压制住心中的怒火,黑色棋子在手里飞速转着。
除非……
他似乎想到什么,脸上的表情凝重了些。
除非他能取得父皇的看重。那样的话,无论其他皇子势力有多大,有父皇做后盾,一切逗不足为惧。
想罢,李泽晔嘴角上扬露出一和冷笑,自言自语道,“相处三年了,还真是说退婚就退婚,一点情面都不留。”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必留情面了。
“上次我说派人刺杀莫君念的事情,你们准的怎么样。”李泽晔询问。
心腹低下头道,“启禀殿下,那莫君念一直待在府中,很少出门,属下等无法下手。”
李泽晔声音沉沉道,“那就一直看着,一旦她落单,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她。”
“是!”
“行了,你退下吧。”
心腹:“属下告退。”
话毕,心腹倒退着离开。
在人离去后,房间里只剩下李泽晔一个人。
看着棋盘,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他成竹在胸的将一直拿捏在手中的黑色棋子放在了棋盘上。
“啪”的一声,然后,原本黑色棋子势微的局面立刻被打破,刚落下的简陋棋子如画龙点睛般立刻使棋局活了起来,连成一片的黑色棋子如同翻腾的黑龙一般将白色棋子冲击的七零八落。
胜败已定,李泽晔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
杀了莫君念,就相当于重创莫枭鸿。只要莫君念一死,莫枭鸿就如同失去生机的老虎一般,行将就木,唯有等死。
到那时,他就相当于替父皇除掉了心腹大患!这个功劳,可比在朝廷里拉帮结派好的多。
——
君念不知道此刻有人在暗戳戳的算计她,打开房门,看到外面的一片白雪后,君念如同撒了欢似的跑到院子里蹦蹦踩踩。
这跺一脚,那跺一脚,君念心想,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冬天!冥界一年四季都没有雪,她总算看到人间话本上白雪皑皑,冰天雪地的模样了。
自己玩儿够以后,君念十分快速的去找赵清怀。
“子衿子衿——”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欢快,连脸上的笑都和平常没有任何差别,仿佛昨晚爬屋顶喝酒的不是她一样。
赵清怀一打开门就看见站在门口穿着黑色棉袄裙笑得十分欢快的心上人。
“念念。”
君念凑上前,两只眼睛瞅着他,提议道,“子衿,昨天晚上下雪了,今天我们出去玩儿吧!”
赵清怀看着她的穿着犹豫了一下,“出去玩可以,但是下雪了,外面太冷,要不你再多穿点衣服。”
见君念不为所动,他又加了一句,“否则王爷会生气的。”
君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又看了一眼赵清怀身上里一层外一层的衣裳,然后脑海中又幻想着便宜爹抓狂的模样,最后无可奈何的点头道,“好吧。那我回去加了衣服咱们就走。”
有一种冷,叫做你爹觉得你冷。
“不行。”赵清怀语气肯定道,“你现在肯定没吃饭,我也没吃,吃完饭以后咱们再出去。”
吃了饭,身上会暖和些,体力也会高一点。
看到赵清怀眼中的坚定,君念有些闷闷不乐,“好吧,那咱们吃了饭再走。”
于是,吃了饭后,比平常清净些的永宁街上多了两个悠哉悠哉的人。
虽说由于大雪,街上的人少了些。但因为临近年关,还是有不少小摊小贩出来摆摊来了,百姓们也都三三两两的出来集年货。
如同冰塔儿似的糖球,红彤彤奇形八怪的小灯笼,糖果零嘴,春联年糕、香烛蜡烛、针头线脑、胭脂水粉应有尽有,小贩们的吆喝声、讨价声接连不断。打眼望去,竟有几分过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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