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M]飘来飘去：不可能。
消息跳动，孤寒忽然回复了。
[LTP]孤寒：我不需要你们放过。
[CNM]飘来飘去：我会让你在33区玩不下去。
猫狗双全：飘哥，你让他玩吧，何必呢？犯错的是我和褪衣拂欲，她也已经退游，整个人都消失了。飘哥，给LTP无辜的玩家一条生路，拜托了。
[CNM]飘来飘去：不可能，33区记打不记吃的废物太多。换这批血，让你们长长记性。都看好，跟CNM作对的人，没有好下场。
说完，陶宋也不管回复，退出了公屏。他这几天一直在找褪衣拂欲的尸体，找的很凶，目的是鞭尸泄气。但大哥找的更凶，发动全CNM的人地毯式搜索，妄图在整个无边无际的世界地图上找一座渺小的部落。
终于找到了。褪衣拂欲被流放到荒无人烟的大海边，名字栏是一排灰白的“已注销”，无保护盾，无联盟属性，无生命体征。海水一层层推送，海潮声哗啦呼啦。
昨天大哥在群里跟大家告别。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反省，或许是我的错。号废了，她不见了……这个游戏对我来说很尴尬。找到她的尸体我就退游，资源送给你们，你们好好的玩。”
“跟大家相处了小半年，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游戏的最终结果都是弃坑，想想，也就释怀了。我还在群里，有事随时找我。”
“下次国战，33区的男人不能再输。知道吗？”
陶宋心酸的不行，他跟了这位大哥四个多月，同甘共苦披荆斩棘，携手把CTM拉扯起来，将33区推到国服的台面上。CTM不比任何联盟差劲，33区不比任何区弱小，他们共同的心血，共同的理想，为什么这么突然呢？为什么大哥忽然就丢下他们率先弃坑了？
“已注销”的部落旁边静静伫立着一座部落。
从它飘扬的金色旗帜还可一窥曾经的致命风采，不过现在它名称黯淡、城市灰败，已经成了死号。它与“已注销”并肩站在海角上，孤独地眺望远处无边无际的海洋，id叫“为你等待”。
游戏里，生不能同衾，死当同穴，你们两具尸体就摆在这里吧。陶宋移动世界地图，继续寻找LTP还没死的漏网之鱼。
很久，从游戏里拔出视线，陶宋扣动鼠标处理工作中的事。这几天状态太差，为了收拾LTP，他居然公器私用将办公室的电脑也下载了游戏，就为了随时随手揍人，等这段特殊时期过去就卸载吧，太没职业道德了。
办公室门忽然敲响了，顾知寒踟躇地走了进来，“晚上陪我去喝酒。”
“怎么了？”
顾知寒苍白着唇：“我心情不好。”
“好。”陶宋切换电脑界面，看了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下班，再等我一会儿。”
“我回去等你，你一定要陪我。”顾知寒依依不舍地不肯走，到底还是低下头，转身出去了。
酒吧灯光昏暗，吧台上一圈一圈绕着五彩光弧，波纹般的荡漾着。顾知寒喝了好几杯酒，保持惆怅的沉默，很久才说：“或许我的确很幼稚吧，容易对一些事情真情实感，哪怕它虚假缥缈，脆弱不堪。”
“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陶宋充当虔诚的听众。
“很多的事，但有一件特别烦。”他露出迷茫的苦笑，唇瓣通红，“还是网上，前段时间欺负我的那个人，还是欺负我，我毫无反击之力。我的朋友们被他打压的心灰意冷，全部离开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需要我帮忙吗？告诉我，他是谁。”陶宋坐近揉捏他的肩头，移动到颈部，安慰地摩挲他光滑的肌肤。
“不告诉你。”顾知寒没躲开，但说话意外地坚持，“他弄的我很丢脸，我不想让你知道。”
“特意找我出来喝酒散心，又不说清楚，吊我胃口吗。”陶宋皱紧眉，有些生气，“连我都不肯告诉？”
顾知寒还是摇头：“太丢脸，从遇到他之后我就没好过，一直被欺负，被打压，很难堪，告诉你也没有用，很幼稚。”
陶宋看他实在不说，也没办法，只能陪着一杯杯干到底，“你也少喝一点！”。顾知寒酒量不好，慢慢地趴在沙发上发困，他只能把他送回去。
抱床上，脱下揉皱的西装。顾知寒半睡半醒地眯眼看陶宋，任凭陶宋给自己脱衣换衣，偶尔笑一声，懒洋洋说“好痒”。
[删]
顾知寒卧在睡衣里打量他，困倦地问：“你回家去吗？”
“回去。我想在这里睡，你同意吗？”
“那你就在这里睡吧。”顾知寒挑了丝浅笑，毫无防备地：“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你是不是醉糊涂了？真的让我在这儿睡？”陶宋凑近轻轻在他耳侧一嗅，故作危险的邪恶，“不害怕？忘了上次我怎么对你的？”
“你说了不会欺负我的。”顾知寒困的狠了，声音断断续续，“来……”
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司机也回去睡觉了，何必出去吹冷风打车呢？陶宋洗漱上床，牵起顾知寒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腰上，将人搂进了怀里。对方头发有好闻的味道，肌肤散发出淡淡的酒味。这个小酒鬼。陶宋凑近他的耳朵，顾知寒又睁开了双眼，直勾勾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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