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气息令滢玮冰凉的身子暖和一点，先前游离的神智正一点一点聚拢，苍白的脸色也有了一点红。
“轩郎，我本犯错被罚至凡间修行，不曾想又背负几百条人命，现已是罪上加罪，不管怎样都是逃不掉的。”
“滢儿，别忘了我们是拜过堂的夫妻。”
凌浩轩在她光洁的额上落下一吻，从成亲到现在滢玮才意识到他所说的夫妻二字是多么亲密的一个词儿。他把她当成一世相伴的人儿，而她却从开始便当他是她万年生命里的一个劫。
终，还是她负了他。
原本心存侥幸，想着拖一天是一天。没想到从老林山回来，她便成了这般模样，估摸着在凡间日子过不了明日子时。
她不想离开这里，只是有些事情，已不是自己能掌控的时候，眼底包着泪道：“我不后悔遇见你，如果有来生，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滢儿……”
窗外莫名地刮起大风，凌浩轩的心沉进了无底深渊。直到传至耳边的声音微弱到再也听不见，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眸，瞧着怀中人儿幻化成一片又一片洁白羽毛随风飞走，震惊到手足无措，追至园内想要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滢儿…滢儿!”
大风转眼过，大雨滂沱来，他两耳不闻，愣愣地瞧着园子里一草一木，一阵又一阵地心痛袭来，脸上早已分不清雨水或眼泪。
似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好不容易信了这世上有神通广大的神仙，而且还是他深爱的皇后，苦苦等了她三年，却等来这样一个残酷的真相。
他的心好痛，怎么办？
身后不远处，阿七与石头现身于屋檐下，现如今都城只剩下他们两只灵猫，心随滢玮远去，却不忘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翌日，滢玮病逝的消息传遍都城。
她名下的医馆，及莫离名下的酒肆都已人去楼空。
仍在太子府西园的凌浩轩，静静地躺在榻上。冰冷潮湿的空气中，只剩下他一人，冷眼瞧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雨，心思越清晰，越觉无力……
滢玮睁开眼时已在九华山闭关的山洞里，她可是凌霄界的九尾灵神，没那么容易死翘翘的，只不过那一头青丝再也寻不见。
估摸着奕辰君出的这损招能试探出北宫辰野心，若是真心爱她便不会攻打栖霞山，若是带兵攻打那便没什么好话可说的了。
唯有委屈了凌浩轩，有阿七和石头在他身边，她放心。
不过半日，莫锦传来消息，得知她死讯的北宫辰跑至都城将石头和阿七抓了，确认她真死了后撤走了留在那里的爪牙。
滢玮松了口气，想着北宫辰还算有良心。哪想奕辰君却要跟她打赌，说北宫辰会借着灵猫族为她出殡的那天攻打栖霞山。
“赌什么？”
“赌一瓶白玉晨神君酿制的千年醉。”
“好，赌就赌。”
白玉晨神君平日里替灵兽王操心着凌霄界内政，闲下来便喜欢种些花花草草，偶尔酿制几坛不同口味的千年醉，据说灵兽王都要事先预定才有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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