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然降临，繁星点点。
泰坦尼克号满船耀眼的灯火倒映在海面上，也照亮了小人鱼的面庞。
真美啊。
*
小人鱼很累了。
她往海底深处游去，打算寻找一个合适的珊瑚丛或者沙地之类的好休息一下。
她飞快往前游去。
可游了一会儿，小人鱼的额头却猝不及防撞到了一块坚硬而又冰冷的东西。
——那是什么？
思及冰冷的触感，小人鱼顾不上额头，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冰山！天哪，冰山！
那么大！
而此刻，泰坦尼克号却在后面全速开来！
小人鱼觉得自己已经游出了比人鱼武士还要快的速度。
她的尾巴用力地推动着水流，刚才积存的疲惫一扫而空，她急切地想要去喊现在处于船上的斯派洛。
小人鱼一边全速前进，一边紧急地呼唤附近海域的海豚前来准备救援。
*
杰克·斯派洛努力忽略后面甲板上亲密的情侣和他们接吻的啧啧水声，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他靠在栏杆上看向水面。
哦，他看到了什么？
那条小人鱼大胆地在海面上露出了脑袋？
见鬼，她不是一向谨慎吗？
杰克直起身子，挑起一只眉毛，俯视海面。
——那里有一个金色的小脑袋，漂亮的面容焦急万分。
……她在喊什么？
“冰山！前方冰山！”
*
看到甲板上的杰克吓得差点儿从甲板上掉下来——这也代表他听见了，小人鱼才稍微松了口气。
这个已经暖和起来的季节里，冰山很少。
要是泰坦尼克号不及时作出反应，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她真的不想目睹惨案的啊啊。
小人鱼刚才撞到的额头还在隐隐作痛，她不耐地用手按了按。
海豚群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
杰克·斯派洛船长无法用语言描述他听见那段话后的感受。
说实话，加勒比海上永远热烈的阳光注定他自己没有多少对于冰山的经验。
……但是三年船长不是白当的。
杰克·斯派洛飞快地在甲板上奔跑着，他灵活地攀上瞭望台，没等那两个冻得直哆嗦的瞭望员反应过来并成功阻止他，杰克·斯派洛就拉响了警报铃。
他扯着嗓门对电话里喊着：“前方冰山！快点减速你们这些蠢货！”
*
小人鱼在一群鸣叫着的海豚的簇拥下不安地等待着。
到了这里，寒流地带，已经不像是那时候可以让杰克·斯派洛在水里泡上一整天的天气了。
将近0度的海面，有冰有水。
见鬼，人掉下来不淹死也要被冻死。
*
杰克惹了个麻烦。
没有人相信他，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哗众取宠的疯子。
他们又失去几分钟的准备和回避时间。
小人鱼的出现带来的些许转机终于被消耗殆尽。
*
甲板上一片杂乱之中，留守在瞭望台上的瞭望员惊声大喊：“前方冰山！”
惊惶的人群中，杰克·斯派洛船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朝所有惊疑不定的人们耸了耸肩。
“哦，这没什么，我能闻到冰山的味道。”
*
没有发现冰山的减速或任何回避措施，小人鱼看着这艘巨轮直直朝死亡奔去，急得简直要尖叫出声了。
此时，泰坦尼克号上，大副努力保持冷静，睁大眼睛，高声大喊：“快左转！”
“减速！”
——“混.蛋！减速干什么！”杰克·斯派洛用更大的声音怒吼。
他飞快地摆脱了那两个此时无心约束他的船员，身手矫健地奔去。
——“选择左转就要加速啊蠢.货！加速左转！”
斯派洛船长此时面色不怎么好，他的吼声显然使控制船舵的船员陷入迷茫，一时愣住。
该.死。
大副目光锋利地看了一下旁边的杰克·斯派洛。
说真的，就算不算上那不伦不类的爱尔兰人服饰，杰克·斯派洛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好人——大副转回头，当机立断用他所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大吼：“听他的加速左转！快点！”
人家能当上大副是有理由的。
杰克·斯派洛紧张地扶了扶快要掉下来的头巾。
此时泰坦尼克号显然在竭尽全力要左转避过这场劫难——其实照杰克想，这么大的一个船头，船尾那么小一点，估计直接减速撞上去也没事儿——不过那时候也来不及多想，冒险加速左转是那个时候最好的方案——而且很合杰克·斯派洛的风格。
*
此时的小人鱼，已经叫来了所有这片海域中几乎所有的鱼类。
甚至小水母替她跑去找来的抹香鲸群都愿意帮个小忙，试着把冰山往后推动一点距离——只是尝试——虽然这显然对于泰坦尼克号的船速而言是杯水车薪。
——但是说真的，小人鱼喜欢这种竭尽全力的精神。
她赞许地摸了摸小水母的头，
一会儿过后，小人鱼略微惊喜地发现泰坦尼克号似乎已经有了一定的幅度改变——它在试图全速左转！
——小人鱼刚才还很担心他们会减速呢。
她又潜下了水面，打算时刻检查泰坦尼克号的船底有没有破损——而且这个时候，船甲板上的人也不少，小人鱼一点儿也不想被人类看见。
*
情况显然十分严峻，杰克·斯派洛想。
他提出的全速左转是可行的，却显然还是差了那么点儿火候。
——左侧的水密舱被划破了。
不多，三个，只是一点边角，没有大事儿。
只是这艘船的邮件舱恰好在那儿被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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