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
“小玉!”
“如烟!”
“翠——”
“我说你们还有没有点儿新鲜的?!!”霍去病青筋暴跳的将茶盏用力丢在案上,顺便打断了龟公的王八叫。
“公子,这,这是俺们这行的规矩,不把姑娘们的花名都报一遍,您可怎么挑啊?”见识过一次霍去病的暴脾气,又想起那个被打得一个月没能爬起床的小倌,龟公尽管吓得冷汗直流还是满脸堆笑。
“爷管你个狗屁规矩!”霍去病嗤之以鼻,随手就往腰间摸去。
“大爷饶命啊!!俺们做生意都是在官府备过案的,姑娘们也都是签过契书自觉自愿的,俺们可从来没有逼良为娼啊——!!”龟公还以为他是要拔剑,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告饶。
“你瞎叫什么?!杀你还嫌脏了爷的剑!!”谁知霍去病只是将剑卸下在案上,转手掏出个东西,随意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龟公面前一丢,“让你们所有的姑娘都出来陪爷喝酒!!”
龟公战战兢兢的刚睁开眼,立刻又被黄澄澄的金属光泽给闪的险些瞎眼,丢在他身前的是一个鼓鼓囊囊的深蓝织锦钱袋,掉出袋子的金饼散落满地,单看个头一个少说也有四五两,“是,是!妈妈——”本来已经快哭出来的龟公立刻破涕为笑,麻溜儿的收拾了金子,两手捧着向躲在门外偷听的鸨母跑去。
真金白银撒出去,自是换来一干美女们的殷勤伺候,操琴的,唱曲儿的,舞蹈的,劝酒的轮番上阵,霍去病却只当她们是活动布景,不理不睬的兀自饮酒。很快空酒坛子便摆满了台面,霍去病也略有醺色,萦绕身边的莺声燕语于他耳中也渐渐变成了一群蚊蝇般的嘤嗡聒噪,吵得他脑仁生疼,啪一声摔了酒碗,“都给我滚出去!!!”
美人们都不知道是哪里触到这位大少爷的逆鳞了,纷纷吓得花容失色,丢下乐器酒具匆忙都退了出去。
随着美人们的离开,周遭很快安静了下来。霍去病趴在案上,环视酒宴结束后的一片狼藉,想着在自己过去的记忆中,不是宫宴就是家宴,再不然就是在军营之中,好像从来都没有单独和卫青喝过酒。不对,有一次,就是他算计自己的那次——
“呵——”醉眼朦胧中看到一个歪倒的酒坛,内中残酒正一滴一滴的落在旁边的酒碗里,发出几不可闻的滴答声,倒比之前歌女无病呻吟式的吟唱要来的悦耳动听,不禁笑了,伸手将那酒碗拿过来,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虚敬了一圈,“舅舅,我们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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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
听着门里嘹亮的婴儿啼哭声,看看手中冒着热气的米糊,站在房门外的卫伉深深的叹了口气,才抬腿进去,一边温和的笑道:“怎么样?可哄好了?”
围在霍嬗摇篮旁的几个小东西,愁眉苦脸的一起转过头。
“我脸都快抽筋了——”卫不疑揉揉自己因为长时间扮鬼脸而有些酸痛的脸颊,“他怎么还哭啊?”
“就是啊,登儿的不浪鼓和布老虎都给他了,他还是一直哭——”卫登奶声奶气的举着手里的小玩具,有些委屈的嘟着小嘴。
“是不是尿了?”霍光伸手到襁褓里摸了摸,“没有啊?是干的。”
“许是饿了,毕竟奶娘一早就随母亲出去了——”来到跟前,卫伉将碗放到一边,顺便安抚式的摸了下卫登的头。
“哦,哦,嬗儿乖,嬗儿不哭——”卫伉小心将霍嬗抱起来,一边轻轻的摇摇拍拍,可能是因为得到了温柔的抚触,之前震耳欲聋的哭声竟然有了减缓之势。
“大哥好厉害!!”仨小人儿一脸崇拜。
“哇——!”可惜话音未落,音量又恢复了,而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快把那碗米糊拿过来!”卫伉没辙,吩咐霍光去拿碗。
“我去,我去!”谁知小卫登自告奋勇,扔掉手里的玩具就跑去拿。
“你小心,别摔着——”
“啊!”话音刚落,捧着碗的卫登就被地上的不浪鼓给绊的跌了个大马趴,“呜——哇!!”然后一下就哭了。
那碗热气腾腾的米糊糊也在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后,稳稳的扣到卫不疑头上,而且一点都没糟践,劈头盖脸的糊了他一脸一身,“好烫!!”
“二哥快擦擦!!”霍光急的也没细看,抄起一块布就上来替卫不疑擦。
“光儿,那个好像是——”卫伉一脸不忍的提醒。
“呃?!”霍光仔细一看,手里拿的分明是霍嬗不久前换下的尿布,上面还有尿渍和胎粪呢!
“天呐?!!你就用这个给我擦脸啊?!!”卫不疑嫌恶加恶心的脸都绿了,就差没当场吐出来。
“二哥,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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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
“呜呜呜——!”
“哦,哦,嬗儿乖——登儿,快别哭了——”
“二哥,对不住,对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
卫青回到府内,见的就是这么一副鸡飞狗跳的场面,卫伉一手抱着哇哇大哭的霍嬗,一手拉着小声抽泣的卫登;卫不疑头上扣着个碗,白花花的米糊沾了一身一脸;霍光手忙脚乱的在一边紧着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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