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尚，你先回房间，哥哥没事。”钟鸣装出一副轻松的语气。
“哥哥骗人！呜呜呜呜，你脸都红了，疼不疼啊…”钟尚抽泣着回答。
钟妈妈看都没看正在嚎啕大哭的女儿一眼，对站在一旁的刘姐客气地说道：“刘姐，家里的事让你见笑了。拜托你再帮我看会儿钟尚。”
虽然刘姐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事儿，不过看着阵仗肯定也是件大事儿。
“好，尚尚我看着她你放心。”她很识趣地没多嘴问，上前抱起了钟尚，准备带她回房间。
到底是个小孩，钟尚一路哭喊闹腾都没用，很快就被刘姐带进了房间。
钟尚进屋以后，钟妈妈双手抱在胸前，坐在沙发上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钟鸣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低着头沉默着。
“你们什么时候……”钟妈妈不知如何把这种不堪的事情说出口，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地开口道：“什么开始的！”
“去年。”
“你！”钟妈妈被钟鸣的答案话被噎着了，她么想到她的好儿子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还瞒了她这么久！
钟爸爸站在钟妈妈旁边，不像钟妈妈一样激动，不过脸色并不好看。钟尚出生以后他就把烟戒了，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要吸烟，但现在想要再次点燃一支香烟再深深吸一口的念头十分强烈。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的脑子还清醒吗！”钟妈妈拨高音量。
“妈，我很清醒的。”他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喜欢邱月白喜欢了五年，他很清楚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我把你拉扯这么大容易吗！从小到大我宠你，爱你，凡事都把你放在第一位。你咳嗽一声我紧张半天，你每次出远门我都担心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生怕你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你想要什么我和你爸有说过一个不字？你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二话不说立刻搭个梯子往天上爬！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钟妈妈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一句声音都在颤抖。
“你还把他往家里带！你还要不要脸！”钟妈妈用力敲了敲茶几，眼角已经略微湿润。
钟妈妈的话就像一把尖刀，一刀一刀刺向钟鸣的心脏。他不敢抬头，他不敢看他妈妈通红的眼眶，也不敢看他爸爸失望的表情。他甚至不敢去听他们的声音，他们或指责或失望的语气。这一切都过于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他只是很喜欢一个人……
“你赶紧和那个人断了，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钟妈妈说罢盯着他，希望他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她这才发现，儿子的脸已经被她打得略微红肿了，长长的指甲在脸上留下几道细而浅划痕，上面渗出了一颗颗红艳的血珠，看起来非常可怜。她很想去摸摸儿子的脸，再给他拿冰块冷敷，不然明天一定不好看。她忍住了，只要儿子答应和那个人断了，一切好说。
钟爸爸也跟着紧张起来，他也在等儿子那个答案。
“对不起。”
“好，真好！”钟妈妈起身指着钟鸣，气得说不出话。她抄起钟尚的小马扎砸向钟鸣！她想到老赵家那个得了艾滋的儿子，她的愤怒源于恐惧，她害怕自己的儿子也会走赵非的老路。
“明西，冷静点。你疯了吗！他可是咱儿子！”钟爸爸拦住歇斯底里的妻子，夺过小马扎。扭头对钟鸣道：“你先回房间！”
“爸，让我妈打我吧。我没事儿。”钟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打什么打，听我的，赶紧回房间！”钟爸爸吼道。
钟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听了钟爸爸的话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他妈妈低低的抽噎声。
钟鸣行尸走肉般走到窗边，呆呆地看着窗外宽大的江面，玻璃窗映着他那张红肿的脸。今天是他妹妹生日。对不起尚尚，哥哥毁了你的生日。
此时手机在他的口袋里震动起来。钟鸣回过神，一看，是邱月白。
钟鸣收拾了一下心情，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他接通了电话：“喂。”
“是我。”听筒里传来风吹过的沙沙声，邱月白应该在室外。
“嗯。你在干嘛呢。”
“lemon晚餐吃多了，现在和它在外边闲逛。”邱月白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在干嘛。你妹妹生日怎么样？”
“挺好的。”钟鸣不想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邱月白，他舍不得让邱月白和他一起承担这份压力。
“你明天几点到机场，我开车去接你。”
“不用了，你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你去上课吧。我家里出了点事情，可能会晚点到。”
“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吗。”
“没什么大问题的，我自己能处理。”
邱月白总觉得钟鸣今天有些奇怪，他有种不太好的直觉。
“出什么事儿了。我总觉得你今天有些不太对劲。”
“没事儿。就是，今天玩太晚了，有点累而已。”
“那你早点休息。我等你回来。”
“好。我会早点回去。”
挂了电话以后邱月白想带着lemon回家了。Lemon“汪汪汪汪汪”叫了几声，很明显还不想回家。邱月白摸摸它的头，道：“过几天再出来吧。”
在他家门口，他见到了一个令他意外人。
Lemon警觉地盯着家门口的那个奇怪的陌生人，狂吠不止。
“爷爷？”邱月白道。接着安抚lemon让它安静下来。
“月白，好久不见。”邱爷爷推着轮椅调了个个，对邱月白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夜色已深，残缺的弦月挂在高高的天上，接着被一片不知道从何处飘来的云一点点遮住，直到完全看不见。如果你抬头张望天空，你就会发现今晚连一颗星星都不见踪影。目及之处尽是压抑的黑暗。此时，刮起了一阵风，把一瓣跌落尘泥的花刮到不知名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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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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