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江一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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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为这方秀林习得聚魔术是得了什么机遇，比如秘境或是什么奇遇，却没想到这机遇是楚观青给出来的。
楚观青哪里来的聚魔术的秘籍？研究这东西的人分明在天上，是越长元一流的仙族干的事，而因果门以前从未与仙族有过接触与联系……
——不对，因果门没有，但不代表别的门派没有。而这世上只有一个门派和仙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便是完全靠仙族给撑起来的应长天。
联系之前沈昙所说的，因果门与和欢宗二派将应长天取而代之的说法，江一心中也有了猜测。
这聚魔的秘籍应当原本是在应长天的手里，在应长天失势后，大概是被观青缴获，纳为私有了。
而当方秀林从怀中袖中拿出一个宝木匣打开，江一看清里面事物的模样时，更加肯定了这种想法。
里面装着一只血红色的镂空雕花铃铛，精致又美丽，一点看不出人工打磨过的痕迹，宛如浑然天成。
这便是方秀林所说的魔器赤樨。
和当初闭关之前，李青衣描述的那枚在狐魔身上搜得的铃铛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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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樨为登天之阶，而应长天曾经的属地为朱门绛府，也即是仙宫之意，两者联系之下令江一忍不住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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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观青的野心真不是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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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提起手中的凤凰骨，紧握剑柄出鞘一寸，银光乍泄。
不过无论他是什么心思，到此为止。
屋中方秀林正要将宝匣递给笑眯眯的观青，中途蓦然一道银光闪过，与此同时他只感觉手中一空，心中一愣，低头便看见了自己光秃秃的两只手臂，正涓涓往外流着粘稠肮脏的泉水。
连人手带宝匣，一齐不见了。
他正要发出一声惨叫，还没张开嘴，整个头就被削了下来，无声无息倒在了地上。
江一一手拿着赤樨铃，一手就着沾血的雕花剑，锋尖一划抵在了观青堆满褶皱的脖子边，眯了眯眼睛道：“好久不见，老东西。”
一切变故发生不过瞬息之间，观青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被江一抵住了脖子，饶是他也微微愣了愣神，看清江一的容貌后突然哈哈笑了两声。
他的笑声很显苍老，像是被风沙和水泥浸灌过一样，令江一听着十分不适，不由蹙紧了眉头。
兀自笑了一会儿，观青再睁开他那堆砌在皱纹下的眼睛，上下打量起江一来，说：“……原来是你啊，小凤凰，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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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又语调古怪地补上一句：“也越长越像江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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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江一剑锋一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观青闷闷地笑两声，说：“若是江河还活着，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也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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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蹙紧眉头，很想一剑将他的脖子削下来，但不知为何，冥冥之中总有一种力量制止了他这种想法，催促着自己听下去，否则真的会错过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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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副拧眉不语的样子，观青忽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对，老朽忘了，你应该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一冷眼看他笑，笑得不怀好意：“没想到你也能忘记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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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本以为，这世界上谁都能忘记他，只有你不可能忘，看来老朽高估你了，你果然是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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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心中一惊，这不单单是对他话的惊讶，而是应他这嘲笑轻蔑的语调落下，整个中阁的地面开始剧烈的震动，随后以观青轮椅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地板开始四分五裂，最后轰然下塌！
“……这江缺心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进去半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蹲在草丛里的沈昙望着风平浪静的中阁，呸出嘴里的狗尾巴草，提剑就要起身：“不行，爷爷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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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起身，靖乐便将他拽了回来，蹙眉道：“你干什么，掌门的话你没听明白吗？”
沈昙拍开他的手，瞪他一眼道：“你现在在这儿装什么冷静，方才在阁楼里谁在哪儿嚷嚷要去找江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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