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使做了这么多，出来的效果还是并不太好。或者说王鎏不满意。
他难得喊了停，把越正渊叫了过去。
——缺了点东西。但是缺了什么，他又很难形容。最后的结论是，之前跟南天对戏，很少会让他觉得这么违和，越正渊怎么了？
魏藏辰也反省了是不是自己的问题。不过既然导演没有向他提出问题，应该不是……这里的明东还处于隐藏真实的自己比较高深莫测的状态，没有那么多外露的情绪，说好演还是好演的。
王鎏与越正渊聊了聊，却没有得出一个双方都认可的答案，应该也是有些累了，宣布就地休息二十分钟。
越正渊在原地站着，若有所思的，过了会儿才走了回来。
“怎么说？”
越正渊摸摸鼻子：“感觉不对，但是这个感觉指什么，又不好说……”
这大概是所有演员都讨厌的一句话了。王鎏更不是好糊弄的导演。不过魏藏辰在这里急也没用，NG那么多次，他只能觉得越正渊似乎有些没投入，但也给不出指导意见。
这种时候一般都会有救兵出现——探班的南天同学来了。
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夏先生，魏藏辰微微眯起了眼。
王鎏就跟见了亲人似的奔了过来，还当场宣布刚才的休息不作数，然后把越正渊按回了沙发上，让南天往他面前一站，来，走一个！
魏藏辰：“……”
夏胤：“……”
夏胤：“这是……怎么了？”
魏藏辰叹气：“人家对我没感觉，演不出CP感啊。”
夏胤噗嗤地笑了。
魏藏辰无语看他：“有这么好笑吗！”
夏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魏藏辰故意装生气：“你再笑我就当你是在庆幸越正渊对我没感觉了。”
……夏胤立马笑呛到了，咳了两下才停。
“胡说八道！”
“那你笑什么？”
“唔嗯…………”
夏胤想了想，望着那边抓南天做魏藏辰替身的神奇场面，说：“他们俩很有趣啊。”
魏藏辰万万没想到他转移话题技能竟然点的这么满，一时语塞。
“你也看出来他们关系其实并不是那么亲密，对吧？”
“……猜出来一点吧。总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比如明明不是一个公司的，却总是在公共场合一起出现……”
“他们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最开始我们定下的政策。”夏胤说，“直白点说，就是在卖CP。我和罗伯特当时开了会列了很多认为可以实行的条例，让他们自己挑着去实践，访谈时互相提到，私下被拍到一起购物，还有一些拿出来反复说的对方的趣事什么的，全都是一早想好的剧本。”
魏藏辰早就看过贺二跟许霖竹炒CP的手段，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儿还有更劲爆的等着他。
“在《灰线》之前，他们俩一个是只唱歌别的什么都不干的偶像，一个是演了好片子知名度却不高的演员。《灰线》之后为了配合电视剧我们弄出了这么个宣传路线，结果效果实在太好，就一直延续至今。”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吗？
魏藏辰想要这样问出口。
他也跟着一起望向了棚内场景里互动着的越正渊和南天，可是，怎么说呢，越正渊看南天的眼神真的是骗不了人的。在南天面前他最放松，也最能给人一种“我的全部都交给你”的信赖感。要说一切都是假的，那肯定不对。但是，以宣传和人气为前提，推销着两个人的关系，这种事……要说是迫不得已，又或者是“大众的选择”？
越正渊似乎是跟南天对了戏就找到了感觉，本来也只是拍他的眼睛特写，王鎏直接就着南天拍了一条。
“夏先生，如果——”魏藏辰开口说，“我是说如果，将来，要是有这样的需要……你会让我去吗？用炒作CP的方式上位？”
夏胤扭头看着他，脸上竟然一瞬闪过一丝惊惶。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不会”，魏藏辰就明白了：“好吧，那到那一天再说。”
夏胤忍不住说：“这样的时代，这样的环境，埋头苦干勤奋努力的效率太低，硬要跟大趋势对抗的结果肯定不会理想……营销是必要的环节，如果会让你不愉快，我会想办法避免，但是不能给你承诺说，绝对不会有这些。”
“没关系的。”魏藏辰说，“我明白。”
“不是……”
“我明白的。如果你希望如此，我会去做的。”所有人都在关注正在拍摄的方向，魏藏辰趁机飞快地拍了拍夏胤的头。
夏胤却不太开心：“我并不是要……逼你什么。”
魏藏辰没有接话，因为王鎏喊了CUT，已经在喊他过去补拍镜头了。他冲夏胤摆摆手就往里走了。没看见夏胤在后头咬了下嘴唇，非常难得地露出了有些无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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