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一早,宋轻言从七点睁眼躺到八点。起床之后刚好从楼梯上看见司机来送谈叔叔去公司,待两人上了车,他才下楼摸向厨房。
方姨正好在给他做早饭,他走过去接过勺柄,翻转锅里的煎蛋。
“小宋啊,牛奶已经热好了,阿姨给你端出去了啊。”宋轻言经常从她手里抢锅勺碗筷,因此她也习惯了。
宋轻言煎好鸡蛋之后,坐到小餐厅里,端起玻璃杯的手又放了下去。
“方姨,您不吃点早饭吗?”
方姨笑着摆摆手:“我吃过啦。”
宋轻言家里以前也请了阿姨,不过大家都是在一张桌上吃饭,他到现在也有点不习惯。
他沉默片刻,道:“那我问您一件事成吗?”
方姨正准备出去打理后边的庭院,闻言站住,很好说话地回答他:“可以的,你问吧。”
宋轻言不知从何问起:“就是……谈慎他经常不着家吗?”
方姨愣了愣,随即笑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确实是这样的,少爷他小学就读的寄宿制学校,初中以后也都是住校,上了大学连周末都不怎么回来。有时候还真是观念少爷小时候,这几年都生分了……”
事情出乎宋轻言预料,他又问:“是谈叔叔不让他回家吗?”
方姨这回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几十年的职业生涯让她懂得口风必须紧,特别是在谈家这种家庭工作。
但看在宋轻言不算外人的份上,她还是半遮半掩说了出来:“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看少爷的态度,他应该也不想回来吧。”
宋轻言听着方姨叹了声气,心里更沉了几分。
为什么小小年纪就不愿意回家呢。
方姨往门口看了一眼:“你陈姨到了,我们先去整理后院。小宋你慢慢吃啊,吃完把碗筷留在那儿就行了,别又跟方姨抢活儿做。”
宋轻言被她逗笑:“我知道了方姨,您去忙吧。”
室内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一口一口喝着牛奶,却在想谈慎的事情。
他艰难地承认,自己又心软了。
自己坐在他家里好吃好喝,他却在山顶洞艰苦创作……实在有些不人道。
宋轻言打开手机,发了条冠冕堂皇的短信——“你把那个半成品扔了吗?”
然而发出去之后他才意识到现在九点不到,谈慎很可能还在睡觉。
没想到半分钟之后就有了回信——“没扔,搬到我家里了。”
宋轻言点开对话框,输入法弹出来,他却不知道该回点什么。
又一条短信跳出来,吓得他一缩。
“你让我别扔的。”
他丢开手机,紧紧抱住牛奶杯。
羞耻感从指尖爬上来,这天没法聊了。
然而静止片刻之后他还是捞回手机,回道——“那我让你陪我出去玩,你也陪吗?”
宋轻言吨吨吨喝完杯中牛奶,紧张地咽下最后一口,就见谈慎回消息了。
——“是你约的我,让我陪你。”
他有点懵,所以呢?
谈慎又回——“我同意了。”
还真是屈尊降贵啊……
宋轻言回了个“好的”,便丢下早餐上楼换衣服了,并且把他今天不出门的计划抛之脑后。
然而等他换好衣服下楼,却看见了正好在门口停下的黑色宾利。
下车的不是谈振鸿,是一个他没见过的年轻人。
宋轻言警觉起来,但这人能开着谈叔叔的车,应该也算心腹。
“你好,请问你是?”
男人应该是混血,虽然高鼻深目,但东方特征更为明显。走过来朝他伸出右手,操着一口纯正的普通话:“你好,我是申景,瀚海的副总。”
瀚海就是谈振鸿的公司。
宋轻言不太习惯地伸出右手和他交握,一触即分:“你好,我是宋轻言。”
除了姓名,他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的身份。
申景却笑着一点头,看着挺和善,却有种强硬:“我知道,周助提到过你。”
周助是瀚海的总裁助理周开霁,也就是谈振鸿的助理,在宋轻言刚搬进谈家那段时间和他接触甚多。
宋轻言放下戒心,问他:“您有什么事情吗?”
申景越过他往里走:“我来替周助取东西,他正在陪谈总开会,没法脱身。”
宋轻言被这人直来直去的行为震住,回过神时申景已经上了楼梯。
“您知道谈叔叔的书房在哪儿吗?”他奇怪道。
申景回过头,对着他笑了笑:“我来过。”
宋轻言觉得这人话里话外都藏着某种不属于客人的炫耀,越细想越奇怪。索性绕到后院叮嘱方姨陈姨注意屋里动静,自己便准备出门了。
他还没走到别墅区外的公交车站,就听见身后有车对他按喇叭。
宋轻言一回头,果然是那辆宾利。申景开到他身边停下,降下车窗对他说:“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他礼貌拒绝道:“不用了,您取到东西了吗,不急着送过去?”
申景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抬起来露出腕表,瞥了一眼。
“不是很着急,如果同路就更好了。”
宋轻言不是很想和这人同路:“申先生,真的不用了……”
申景直接打断他的话:“就这一会儿,你已经浪费了一分钟,上车。”
他最后还是坐进了副驾,因为实在抵抗不住这人的不要脸。
申景倒是自我感觉良好,开出别墅区之后问他:“你要去哪儿?”
宋轻言打开手机确认一眼:“我去电影院,顺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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