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曦被晃晕了眼，只听见心头急促的跳动。
想要留下这抹明亮。
应曦对他露出一个更大的笑容，甚至带了难能可见的腼腆：“卿卿不如试着依赖我吧。”
他比划一下自己单薄的肩膀，展示力量般拍拍胸脯：“虽然肩膀还没能长得很宽，看上去不太有气势。但我会长大的。”
云卿弯着眼睛问：“会长大？”
应曦仿佛许下郑重承诺，一字一句：“凡人很快就会长大的，不需要几百年，几年便足够了，不会很久的。”
他们挨得很近，衣袍堆叠在一起，折出几个尖。
应曦端量一刻，抓起两人的衣角，松松系了个结，而后挪着屁股到云卿背后去，瓦片咔嚓，差点被掀起来。
“好了，我看不见你，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没人知道的。”
云卿碰了碰那个结：“系在一起做什么呢？”
应曦做完了竟然才觉得幼稚，讷讷道：“心连心，克服困难。”
有点傻。
云卿唤他的名字：“应曦。”
应曦抱着腿数星星，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嗯，你说。”
“我有几分欢欣，亦有几分怨怼。”
“因为朱琉前辈似乎另有隐情，并不全然是欺骗？”
那头停顿一下。
“你知晓那件事了？”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应曦赶紧道歉：“未经许可，抱歉。”
云卿的语气听不出怒气，反而冷静柔和：“是岚月前辈？”
应曦闷声答：“是的。”
“无妨。”
“刚离开蚀骨洞时，我即便想到父神的名字，都会失控。”
“但如今不会了。我只是，想知道他隐瞒的东西，即使那并不美好。”
“我和珑夜在天上时，几乎接触不到太多污秽面。纵然仙界分崩离析，都不曾害怕过。以为父神在那里，就不会有事。”
“我……很软弱。被他推下云端时，才会惊惶失措。”
不是你的错啊。
应曦默默想。
“还有一事，应曦。”
应曦说：“嗯，我在听。”
“我总在思念赠春殿的景色。”
花开满殿，无忧无虑，前路亮堂，一望无际。有人为他们划下和乐融融的地界。
他好像还可以抓住一切他想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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