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展翊问：“草莓味儿的沐浴露吗？”
“嗯，我那还有一瓶蜂蜜的，感觉应该闻着很甜，哪天试试。”凌脩远说。
萧展翊一想到人前威风霸气的凌脩远，洗澡的时候会抹小孩子口味的沐浴露，就忍不住笑。不过顾及着凌脩远的面子，他还试图努力憋笑，不过效果不太好，被人戳穿了。
被揭穿了索性不遮掩了，他仰头看向凌脩远，眼睛和嘴角都盛满了喜欢和笑意，眼尾处的小泪痣都像是点上了昂贵的珍珠粉，一跳一跳地闪着名叫欢喜的光。
他问：“那以前我们见面的时候，你也是用了这样的沐浴露吗？”
萧展翊回想，之前好像也没有这么明显的香味。不过也或许是之前两人也没离这么近，更没这样抱着，就连身体接触都不多，没闻到也是正常的。
“之前那些味道淡，都是草木香。”凌脩远低头跟萧展翊碰了碰鼻尖，“女孩子为悦己者容，我没法那样，就只能弄香自己了。”
萧展翊的笑意更浓，也仰着脖子用鼻尖贴着凌脩远的脸颊摩擦，含含糊糊地说：“那下一步是要引蝴蝶了吗？”
凌脩远也贴着萧展翊的脸颊，带着笑说：“不，我怕引来蜜蜂。”
萧展翊笑着说：“那我陪你一起泡花瓣澡吧，有难同当。”
凌脩远摇摇头，“不要，我就要哥看着我就好，你要是被蜜蜂蛰了，我就去捣坏它们老巢。”
萧展翊听着这话是彻底绷不住了，挂在凌脩远身上笑得停不下来。
大概是在漫长的一个月内明白心意却又无法见面的煎熬作祟，又因为凌脩远短暂的探班离开后带来的强烈的失重感，就算是每日在片场披星戴月，自己仍然无法忽视心底那遮盖不了的、前所未有的孤独感，这种破天荒的渴望让重逢后的萧展翊表现得异常热情。
又或许是……这才是在亲近的人面前，萧展翊真正的样子，柔软的内里平日被包裹在坚硬的外壳之内，只有被叫做“真心”的双手捧着，他才会让真正的自己显露分毫。
凌脩远想到这里，更加抱紧了怀里的珍宝。
两人最终还是出去吃的，没再折腾去超市买。
“这样时间还能充裕一些。”凌脩远把车停好，跟萧展翊并排走着，说：“我们在单间吃，不要紧张。”
萧展翊正在整理脖子上戴的白色的蓬松的围巾，闻言笑道：“我不紧张，你也不要太紧张我。”
凌脩远穿着探班时的情侣款外套，再加上他戴着墨镜，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飒。
菜都上齐后，萧展翊婉拒了服务生要给下虾滑的建议，“我来就好，谢谢。”
包厢里就剩他们两个，他们点的是四宫格，辣锅清汤加番茄。
萧展翊说：“想起来，咱俩是不是因为吃饭才熟起来的啊？好像每次见面，都要一起吃顿饭。”
凌脩远点头，笑道：“好像还真是，能吃到一块儿也是缘分。”
萧展翊把肉下到两个辣锅里，“青菜你要放哪边？”
凌脩远拿着漏勺翻看锅里的肉，“一会儿锅开了就放清汤和番茄那里吧，辣锅今天只放肉，好不好？”
萧展翊说：“没问题，这样还能吃到蔬菜的味道，不然就都是辣味了。”
凌脩远把熟了的肉放进萧展翊的碟子里，“哥你吃。”
萧展翊挑眉，问：“这么熟练啊？”
凌脩远听出他话里的调侃意味，“我真没谈过恋爱，这些都是因为喜欢你才做的。”
“真的吗？”萧展翊给凌脩远也盛了一碟，慢悠悠说：“我也是。”
凌脩远反应了一下，意识到萧展翊在说什么，有些吃惊地感叹，“那你上学的时候也没有追你的吗？他们真的眼神不好。”
少年人好像真的在惋惜，可神情中却又带着些喜悦的得意，好似找到了世间珍宝，并且除他之外无一人得知。
萧展翊被他的搞怪表情逗笑，说：“我高中没毕业就出来跑龙套了，有跟我表白过的女孩子，但我在这方面比较迟钝，觉醒得比较晚，还在上学的时候没有谈恋爱的心思，再大一点就更不想这个事了。”
萧展翊几句带过，又问他：“你呢？上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喜欢男孩子了吗？”
凌脩远想了一下，说：“是。”
“我十六岁的时候刚高考完没多久就去拍戏了，中间休学了两年，十八岁开始一边上大学一边拍戏，也是那个时候，有了第一个喜欢的人。”
凌脩远回忆的时候，神情里还带着温柔的笑意，“当时刚开学不久，课不多，行程也少，有一次大课间，我正坐在后排静音玩手机，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人。”
凌脩远说：“一个很好看的男孩子。”
萧展翊听到这里心都悬起来了，用眼神示意凌脩远接着往下说。
然后呢？接下来怎么了呢？
能被凌脩远赞赏的好看，一定是颜值非常高的人了。
他想问，你看到的是同班同学吗？
你是对那个人一见钟情了吗？
凌脩远大概就属于那种很会讲故事吊胃口的人，眼看着萧展翊干着急，他就是不吭声。
萧展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可自拔，第一次遗憾自己没有和别人一样的学生时代——如果他也按部就班地念完高中上大学，如果他还顺利地考上了研究生，是不是就能和休学结束的凌脩远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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