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整个军区陷入一片死寂，没有一点儿的声音。
“说说吧，你们各自带的班的情况……”
昏黄的灯光底下，苗连站在一群人面前，说道。
“报告连长。”
老炮有点尴尬的说。
“我们班的情况，你应该都知道。”
苗连笑一笑，说:“你发现的那个兵，单说。”
“其他人呢？”苗连看向旁边的其他班长。
“报告连长，我们班有一个兵，学过武术的，他倒是想到侦查连。”其中一个班长说。
“我们班……”说话的是另外一个大鼻子班长，“连长，我们班没有犯规矩的……。”
苗连挠一挠腮帮子。
那个大鼻子的班长没有接着说下去了，他知道苗连的意思。
“不会犯规矩，算什么侦查兵啊……说明你压得不够严，我告诉你，你要再想想其他方法，把他们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出来……”苗连的话是批评，同时也是指导。
“一班班长。”苗连看着老炮。
“报告连长，”老炮显得有些发窘，“我拿庄浩然……我拿他没有办法。”
苗连说:“我知道你在新兵连出了丑，但那是新兵连，不是侦察连。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不造成严重后果，挫杀了他的锐气，我都给你担着。你只管放心去干！”
“听明白了的吗？”
“是！”老炮挺直了腰板，回答说，“保证完成任务。”
老炮虽然这样说，其实完全没有更多的念头，这些日子以来，他几乎绞尽脑汁，穷驴技穷了。
可别说奈何浩然，甚至是给他一点儿的威慑作用也没达成。
加上，浩然永远是那么悠然自得，这使老炮觉得像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一点儿发不出力道。
没有任何激情了。
“格斗，出拳的速度要更快！力度要猛！”
训练室内，老炮告诉新兵们，他说完挥动拳头，一下子砸在了旁边的沙包上。
咯吱！
沙包上的铁链咯吱做响。
“要把沙包想象成你的敌人，沙包当然不会是敌人，沙包不会说话，沙包也不会反过来打你。”
老炮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一看浩然，后者面无表情。
“但是打架格斗必须狠！”说完，他又狠狠踹了眼前的沙包一脚。
沙包摇晃不已。
“嗯嗯。”老炮看着正在格斗的两个兵，“做什么做什么!”
那两个新兵停下手中动作，不是按照你说的格斗吗？
“格斗呀！”其中兵疑惑地回答，
“这是格斗吗？”老炮说道，“我看你这是挠痒痒，怎么了，你的对手是你爹妈还是女朋友，这样软趴趴的拳头……”
“还有你还有你……”老炮看着另外一个兵说，“你的脚是断了没有……既然没有断，那干嘛不踢？从刚才一直在注意你，你的脚，会不会踢出去？”
老炮走到了陈喜娃面前，让他朝自己打一拳。陈喜娃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狠狠地砸了一拳过去。
结果，老炮一转身，把肩膀贴近陈喜娃，过肩摔！
陈喜娃哇的一声，躺在了地上。
“讨厌的人！不是说平常的讨厌鬼，是特别惹人讨厌的家伙”老炮一边走着，一面说:
“像这种家伙啊……特别爱出风头的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呀，像这样的家伙就是大傻瓜一个。”
在场的人都知道老炮在指桑骂槐，而所谓讨厌的人就是庄浩然。
也独有老炮是讨厌浩然的，新兵们全都喜欢他。
“停下，都停下。”老炮挠着耳朵道。
所有新兵都停止了动作，走到老炮面前排好队，脸上写着疑惑，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东西。
“咳咳……”老炮干咳两声，“不行呀，你们完全不认真。我看你挥拳头像没吃饭一样。”
“我看你们不长记性。”
“现在你们打的是队友，你们连和队友打都打不好，将来上了战场，你们就给人家当沙包打！”
“所以我说，你们就是一群孬兵！”老炮说得唾沫横飞，青筋暴起，“你们在怕什么？怕什么？说！”
“你说！”老炮指着一个新兵。
“我没有怕。”那个新兵回答。
“没有怕为什么不用力点打？”老炮说着狠狠瞪了他一眼，新兵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了，老炮才让他回去。
其实老炮想针对的，还是浩然而已。
“庄浩然！”老炮看向一边，说道。
仿佛在和阿猫阿狗说话。
“到！”浩然走出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平平淡淡的，像湖里的水一般。
“你呢？”老炮说，“你怕什么？”
“什么意思？”浩然坦然道。
“什么什么意思？”老炮像吃了炸药一样，“我问你怕什么！你回答我！快点回答，你究竟在怕什么！”
“我没有怕。”浩然和第一个出来的兵一样回答。
但是老炮显然不准备放过他，老炮接着说:“我看你就是在怕，你就是怂货。你害怕个锤子，难道你害怕打死你的队友？还是你觉得自己很厉害？”
“没有。”浩然说。
“有！我说你有就是有！……行，让我来猜猜看你的心思，你想呀，射击已经胜利了，十分了不起了，当兵不久，连班长都不是我对手，响当当的了。可以什么都不用学了！什么都会了！是不是？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我没有。”
“哎呀!”老炮满脸写着嫌弃，不相信的样子，“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就你那点小九九，我哪里会不知道呢。”
“你也别不敢承认。”老炮接着说，“连心里的想法都不敢承认的人，算什么汉子。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老炮的话像杨梅一样酸。
“不是。”浩然淡淡的说。他皱起眉头，一头雾水。
“有！”老炮说，“我看你是有！骄傲！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全能了！了不起了！不用狡辩！我告诉你，你还嫩着呢！你就那点儿出息……”
砰！
老炮说着，一抬腿把旁边的沙包踢翻了。
“别不服气，说你还嫩着！”老炮盯着浩然，厉声说道，“来！放马过来！让我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格斗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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