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大金牙微微皱眉，问了一句。
陈天笑了笑说：“姓陈，跟胖子过来主要还是为了那玉。”
“得，今儿个都是有备而来呀。”
大金牙往后一倒，看着陈天眼里满是轻视：“上门口打听打听，潘家园金爷是什么人？敢在我这地界横，咱水贼过河，甭使狗刨试试？”
陈天淡定的拉开椅子坐在大金牙对面，笑道：“谁敢在金爷的地盘闹事啊？”
说着话，陈天在大金牙暗皱的目光中微微侧目看着货柜上的各种古玩儿道：“东西挺多，宋代的红釉汝，小三百吧，清朝的康熙红地珐琅彩，这物件不便宜，小两千恐怕拿不下来，还有民国的老木雕，恩，真东西，但也不值钱。”
大金牙的眼神随着陈天一件一件的介绍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这两年古玩行当早就过了红利期，上门买货的主也越来越精，假东西糊弄不了，真东西又搞不到，要不是潘家园这地界还赏了他半口饭，早混不下去了。
眼前这个人，虽然看着年轻，但举手投足间无意流露出来的气质，却比那些古老的大买主都不遑多让。
刚才他点出来的那些货都是特意仿得，看着八九成真，不是在古玩这行当里侵淫十几年的人根本看不出真假，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年轻人来路也不简单！
想到这些，大金牙冷不丁坐直了身子，看着陈天，态度也多了几分客气：“陈爷这尊佛是那个庙请来的。”
陈天开口道：“金爷，我这趟来要求很简单，赎回玉佩。”
“行，东西可以还你，不过陈爷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大金牙侧目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道：“也别改天了，正好到饭点，出门就有一家羊肉馆子，今个儿咱们涮羊肉，胖子兄弟也来。”
...
来到羊肉馆子，大金牙点了一个清汤锅子，让服务员先端了两盘切好的羊肉。
大金牙放了几根香菜叶下去，笑着介绍道：“陈爷，胖子兄弟，在这四九城吃羊肉，一定要吃这清水锅，起锅的时候，加两生菜叶子，头一回涮上下三道，不蘸料的吃一口，蘸料的再吃一口，那味道甭提有多鲜了！”
陈天照着大金牙的法子涮了一片，羊肉入口，又软又糯，还有点弹牙，等咽下去羊肉的那股子鲜味才跟酒劲一样慢慢涌上来。
陈天在克劳馥家族吃了十三年摆盘精致，用料考究的西餐，但这涮羊肉一下口，顿时觉得那些贵到离谱的西餐弱爆了！
下了半锅羊肉，大金牙聊了起来：“陈爷，您过个目。”说着他指了指那颗挂在门牙位置的金牙道：“瞧见没，这牙当年墓里一个将军嘴里敲下的，舍不得卖，我把门牙拔了换上去的。”
胖子一边吃着涮羊肉一边道：“金爷，你就不怕破伤风呀。”
不待大金牙说话，陈天已经开口道：“胖子，金爷这牙可是宝贝，你想想啊，在以前那社会，什么人才敢镶金牙呀。”
“土财主！”
“没错，土财主有的是钱，镶在嘴里的金牙能便宜吗？”
胖子刚点头，大金牙就接过话去说：“哎呦喂，陈爷行家人啊！”
大金牙朝着陈天竖起大拇指似是想到什么，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道：“这墓里的宝贝有一件是一件那都是价值连城千金不换的，就说我这牙，这要是放在市场上你没个三五万可真拿不下来！”
“这还只是一颗牙，跟别说墓里的陪葬品了，那里面的瓶瓶罐罐随便带一个出来，就够喝小半辈子了。”
话到这里他变得谨慎起来，四处看看，见周围没人这才又继续：“我听老家那边的人说，在牛心山好像是山塌了，山里头有个大墓，村子里头的人不敢去，往上报最少得小半个月，要不是我这身体不行，还真想去探了探！”
大金牙看了一眼正猛吃羊肉的胖子，说：“胖子兄弟除了咱没人知道，你们要是敢去，随便摸个罐子出来，顶你卖好几年的盗版磁带。”
说着他又看向陈天：“陈爷，您是行家，您要是肯出手，这事保管能成！”
胖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放下筷子道：“金爷，这牛心山我熟啊，上山下乡那会还呆过一段时间，老早就听人说这山里有个将军墓，嘿，还真是！”
大金牙乐了：“啧啧..胖子兄弟，要我看这墓还真就是为你准备的，你不发谁发呀，放心，甭管在墓里找到什么只管往我这铺子送，价格绝对让你满意！”
陈天一听大金牙这话，脸上表情虽然波动不大，但心里却笑了，自己正愁想什么法子把胖子忽悠下墓呢，这大金牙倒好，瞌睡了把枕头送来了。
陈天当即答应：“好，既然金爷信得过我，那这事我就先答应下来。”
“好，好，好。”
大金牙离开嘴露出门牙上的那颗金牙连叫三声好：“今儿个，也没备啥好酒好菜，就借着这锅里羊肉，祝陈爷和胖子兄弟，旗开得胜！”
从羊肉馆子离开，大金牙跑铺子里拿了个盒子给陈天，临了说了一句：“陈爷，前几年花高价收得宝贝，一直留着，您过个眼，下去以后戴着，保平安。”
回到胖子的出租房后，陈天打开盒子，看见放置在里面的三枚尖锐的爪子，嵌着金线，色泽漆黑透明，看着很讨喜。
胖子问：“这是什么？”
陈天拿起一枚递给他，说：“摸金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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