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各显本色
就在宋珺他们扬帆急进的时候,大晋朝权臣之间的争斗也在紧张的气氛中渐渐拉开帷幕。
王恭的野心正在急剧膨胀。
他以前真的没有野心,绝对是忠臣。
可是,人是会变的。
当他觉得天下舍我其谁的时候,无形之中就变得不安分起来。
用他的话来说,仕宦不为宰相,天下何足以骋?
也不管殷仲堪的书信是真是假,有了庾楷的加盟,还因为上次*宫的轻而易举,他对出兵建康威*司马道子信心十足。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宋珺到东南剿海盗了。
他清楚得很,只要宋珺在,飞豹这一关他过不了,而且,北府军还不一定完全听他的。
现在,就算没有殷仲堪,没有庾楷,自己一己之力同样可以让司马道子俯首帖耳。
就在王恭雄心勃勃联结庾楷准备先行出兵之时,有人不合时宜地站出来泼冷水。
北府军实际领头羊刘牢之。
“王使君,你是当朝国舅爷,相王乃当朝皇叔。你们都是大晋举足轻重的人物,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大晋国运。相王执政以来,并没有得罪你,而且你上次举兵的理由是清君侧,他也答应了你的条件除了王国宝。那么这一次你以什么名义出兵呢?以反对人事安排还是反对地域分配?何况割地也是割的庾楷的地,并没有动扬州分毫。那庾楷本来就是相王一伙,他们内部争斗关我们什么事?我们怎么可以一再发动晋阳之师?”
王恭听完,恼羞成怒。
“你懂什么!司马道子父子把持朝政,排斥异己,你看不出来吗?本官身为大晋忠臣,断不会眼睁睁看着社稷亡于他们之手。国家大事,说了你也不懂。你只管整备军马,随时准备出发。”
说完,拂袖而去。
刘牢之两眼都要冒出火来了。
你当我是什么人?想怎么训斥就怎么训斥?我是不懂,我不懂的是你为何一而再地出兵*宫,你究竟意欲何为?口口声声为国家着想,实际上还不是为了你的名利地位?你瞧不起我等一介武夫,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没了武夫,你将寸步难行。
北府军内部有些不和谐,庾楷军中却来了想和谐的书信。
信是司马道子派人送来的。
“庾楷贤弟:我们两家世代渊源,相互交好,你我情同手足,恩同骨肉。孤在朝,你在藩,相互帮村,何等亲密。你如果对孤有意见,完全可以敞开胸怀,直抒胸臆,何故要反目成仇,认敌为友?你可要想清楚了,王恭也不是什么忠臣好人。你往日与孤友好,今日屈身事他,就是反复无常之人,他又如何能够完全信任于你?他一旦大权在握,孤无路可逃,你也难逃魔掌。你赶紧悬崖勒马,迷途知返,与孤共赴国难吧!”
庾楷看罢信,冷笑连连,断然回信道:“我自认对相王你忠心耿耿,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如果没有我的牵制,王恭怕是早就得偿所愿。上次他*宫时,我一直整军待命,随时等待你的召唤。可是你为了自己,不惜牺牲王国宝。宋珺将军那么帮你,却被你*得远赴海外。没了他们,你又琢磨上我了。你这样对待自己人,谁还敢为你效力?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完了。
司马道子的心拔凉拔凉的。
敌人可怕,反目的朋友比敌人更可怕。
王恭*宫,预料之中;庾楷要反,相王丧胆。
司马道子颓然地将信交给儿子。
司马元显看罢,沉着道:“父王,形势已经明了,这一次就不是上次*宫那么简单了。他们的目标是我们父子。为今之计,只有坚决抵抗。”
司马道子一脸愁云道:“元显,你说怎么办?”
司马元显果断道:“父王,整合我们的兵力,完全可以一战。你这就下诏,令京城戒严,加强军备。同时,诏令司马休之率雍州之兵威*荆州,使殷仲堪不敢放开手脚。诏令王愉加强守备,迟滞荆州来犯。如此一来,我们只需对付王恭和庾楷两面之敌。”
“好吧,元显,孤心力交瘁,军国大事就全交给你了。”
司马道子长叹一口气,暗暗想起了宋珺。
如果宋珺在,自己还会为这事发愁吗?可这能怪谁呢?
但愿儿子能力挽狂澜吧!
公元398年(大晋隆安二年)九月二日,朝廷诏以司马元显为征讨大都督,统一指挥朝廷军队。
司马元显将朝廷军队分为东西两路,东路由卫将军王珣、右将军谢琰指挥,抵御王恭。西路由司马尚之指挥,讨伐豫州刺史庾楷。
司马元显如此安排有问题吧?
王珣不是保皇派吗?指望他去打王恭,可能吗?
天才少年司马元显还就这么做了,有些不可思议吧!
司马尚之不愧为当世名将,他在牛渚(今安徽当涂县采石矶)与庾楷展开大战。庾楷不敌,只身西逃,投奔正在顺江东下的桓玄。
要说庾楷也是倒霉,以前跟着司马道子干,啥亏也没吃过。如今跟上王恭,还没等他有所表现,就一个倒栽葱栽倒在地。
舍不得4个郡,整个豫州都没了。
首战告捷,司马元显大喜,立即诏封司马尚之为豫州刺史。
司马道子闻讯,立即得意起来。
呵呵,我儿不比宋珺差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