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由于空虚强横无匹的冲击力所致，整个湖面都发出剧烈的震动。渔村的居民们，也陷入了呆滞和错愕。
“怎，怎么回事？”
“地震了？”
“不对！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下来了？”
“莫非，又是妖怪？”
“卧槽！不会吧？”
恐慌的情绪，瞬间蔓延开来。原本因为某个鱼妖入侵，趴在地上默不作声的居民们再次躁动起来。
一只鱼妖，就已经让他们够受了。要是还来一只，这特么谁能顶得住？
“娘，娘！”也就在这时候，蹲在桥架上的小姑娘终于忍受不了内心惶恐。叫喊出声。
“长生！”小姑娘的母亲双目瞪圆，压低了声音道：“快趴下！趴下啊！”
“娘！我害怕！”小姑娘看到自己的母亲，根本无法克制。迈开小腿便朝着对方跑了过去。
可却在这时候，咻的一声轻响。一条黏糊糊，犹如触手般的舌头弹射而起。瞬间粘住小姑娘的背后，将其整个人往水里拖拽。
“娘！”
“长生！”
小姑娘的母亲想要上前拉住对方，然而她终究是慢了一步。
河流之中，巨大的虎鱼妖已经张开了自己的巨口。满口利齿，反射出森寒的光芒。
“不！”被渔民们挂在半空的唐三藏亲眼见识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发出绝望的怒吼。
却在这时候，唰。一缕银光乍现。
噗嗤。
虎鱼怪的舌头，瞬间从中间断裂开。墨绿色的血液喷溅而出。
嗡。
飞剑，在半空中发出嗡鸣。瞬间接住从半空掉落下来的小姑娘，并将其送回到自己母亲的怀中。
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以至于在场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原本应该被妖怪吃掉的小姑娘，已经安然无恙。
空虚公子的身体，缓缓漂浮当空。他目光直视着眼前的虎鱼怪，眼神充满轻蔑。“区区小妖，亦敢在吾面前伤人？”
“这，这是……除妖师？”
“狗屁的除妖师！这是神仙！神仙啊！”
“啊！拜见神仙老爷！拜见神仙老爷！”
渔民们满怀感激的冲着空虚公子叩头纳拜，满脸虔诚。
不得不说，空虚现在这幅模样、这种缥缈出尘的气质，的确充满了逼格。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九天谪仙，夺人眼球。
“起身吧。”空虚公子语气平淡，眼神古井无波。“降妖除魔，本就是吾辈之本分。”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股无形的立场瞬间笼罩住整个渔村的范围。那些渔民们，不由自主的纷纷站立起身。这种莫名的力量表现，也让他们对这位神仙老爷的神力也愈发敬畏。
吼！
虎鱼怪喉咙中发出一声嘶吼。妖怪的本能，让它从那名漂浮在半空的男人身上感到了致命的威胁！瞬间，它毫不犹豫的拍打着尾巴、跃出湖面。张开巨口，便朝着空虚咬去。
“真是放肆呢。”空虚公子居高临下，右手一点。“我可不像佛家的那些人，会对你心存怜悯。”
嗤。
半空中的飞剑蓦然化为一道流光，钻入虎鱼怪的口腔。随即，噗的一声。再从它的脊椎骨穿透。
啪嗒。
一条死鱼，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
“你，你杀了它？”唐三藏终于开口了，眼前的一幕对他内心产生了极大的震撼。
“这位朋友，驱魔人？”撇过脸，空虚显然认出了这位位面之子的身份。但他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惊诧的表情，淡定的说道：“怎的如此狼狈？”并指为剑，一到无形剑气激射而出。切开了对方的绳索。
一股柔和的力量托着唐三藏，将其放到地面。
唐三藏呆滞了片刻，从嘴里喊出两个字。“谢谢。我是大乘佛教弟子，唐三藏。”
“不必。”空虚摆了摆手，笑道：“原来是佛家的高徒，佛经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是顺便。”
唐三藏双手合十，道：“那您应该知道，杀生乃是佛门大戒。就算这只妖做了错事，也不该就这么被杀死啊！”
“那照你所言，该当如何？”
“用爱去感化。”
“噗嗤！”
这一刻，空虚公子终于忍不住笑场。哪怕在原著中，他已经知道这位唐三藏是怎样的人。此刻还是被对方的沙雕气息给震慑到了。旋即，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面孔。“大湿可否听过一句名言。杀人者，人恒杀之。这妖孽血债累累，你就算用爱感化了它……它的罪孽就被洗清了么？那些无辜的冤魂，就这么白白枉死？”
“这……”沉默片刻，唐三藏道：“它用自己的余生来弥补罪孽，难道还不够么？”
“当然不够。”空虚公子洒然一笑，道：“你看看在场众位，他们觉得够么？”
唐三藏转头望去，那些原本被妖怪吓得胆战心惊的渔民们。此刻已经陆陆续续的围拢过来，他们望着虎鱼怪的尸体充满了敌视和仇恨。甚至有些渔民已经开始用刀和铲子在这头妖怪的身上挖肉，就这么生生的塞进自己嘴里。
“佛家讲求慈悲为怀，但这并非民众的意愿。你想要消除众生的恶念是好的，但你想过恶念和善念从来就是相辅相成么？如果没有恶的存在，又如何体现出善？真正的救赎从来就不是根除人类的恶，还是加以引导。”
空虚公子再次出声，道：“人民群众不需要什么佛法和慈悲，他们只求血债血偿。你是要顺应民意，还是只追求自己的超脱？”
“我……”唐三藏愣住了。
对方这番话，对他长久形成的认知观和价值观产生了极大的冲击。
“好好思考自己的道路，不要被任何人左右。”话音落下，空虚公子的身形也飘飞而起。瞬间消失在云端。
不是根除，而是引导么？
望着对方消失的背影，唐三藏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师父不是说，能够拯救苍生的只有佛法么？为什么，他感觉眼前的这位“神仙”的方式才是真正的普度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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