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天罗地网中仅留下的一线生机,却偏偏就叫那人抓住了。
叶枫晚心情复杂,当真是又苦又甜,一边觉得不愧是阿哲,这个时期的阿哲就这么厉害了!一边又在想为什么他是徐哲,为什么就是他。
杨康和叶枫晚实则意见一致,不要死的,只要活的,但是这不妨碍杨康抓字眼啊。
杨康抓重点道:“你不想让那个人死?!你们果然认识?!”
“不,不认识,”叶枫晚摇头否决,面无表情的冷漠脸,非常有说服力,“但是当日他未杀我,对我没动半丝杀意,为剑者又怎可恶意杀他。”
——才不是呢。
二叽在心里偷偷说。
哪怕那人对我有恶意,我也绝不会杀他的。
……更何况,他绝对不会、才不会对我有恶意呢。
二叽的心里突然开始甜滋滋,杨康却只觉得这人在胡说八道。
……但是说这人是在胡扯吧,这人又实在是浩气凌然,一身正气,面色寡淡却诚恳万分,一时之间,是真是假,实在是难以分辨。
杨康深吸口气,他冷静地理了理,先是嘉兴武林小会,黄蓉险些被刺,一名自称“晚舟”的人救了黄蓉,却在他佯装击毙蒙古刺客时救了刺客又毁了嘉兴楼,继而连夜出逃。而他眼前的这个“第二晚舟”便是在当夜出现的。据这个第二晚舟所说,那个救了黄蓉的“晚舟”真名为“行舟”——暂且称呼为假晚舟——这个救了蒙古刺客的假晚舟,迷晕了真晚舟、绑了真晚舟、但没伤及真晚舟,甚至还在镣铐内部铺以绸缎,处处护着这个被绑架的可怜人,而真晚舟由于抗药性极好,早于假晚舟预期的日子提前醒来,然后便主动找上了他这个杨大将军……②
杨康睁开了眼:“你到底是谁。”
“何出此言?”叶枫晚抬眸回问。
“我查不到你,”杨康半眯起眼,“完颜康的势力、杨康的人脉、大将军的暗手………晚舟啊晚舟,足足一月半有余,我竟查不到你的什么消息,你说这好不好笑。”
叶枫晚竟是微微笑了:“巧了,我却偏偏知道一个秘密。”
不等杨康冷笑追问,就见眼前人忽然做了个口型——
九、阴、白、骨、爪。
……一时间,杨康手脚发冷,如坠冰窖。③
-
江南,嘉兴。
今日的餐桌仅有两人。
郭靖左看右望,问:“郭——过儿、蓉儿、冠英他们已经吃完了?”④
黄蓉为郭靖舀汤一碗,轻吹热气,递碗催道:“是了,靖哥哥你昨夜太辛劳,孩子们起的早,早已吃了的。快,这都快正午了,先喝碗热汤暖暖胃,然后我们再吃肉吃饭。”
郭靖一看碗里,鸡肉金黄软嫩,冬菇漂浮其上,鸡肉本是鲜,菌类再加鲜,闻着便是香味扑鼻,食欲大开,他立马喜形于色,忙不迭地接过碗,大大地喝了一口:“诶!谢谢蓉儿,真是我最爱吃的!——哎哟,烫、烫烫烫——”⑤
黄蓉连忙递水,哭笑不得:“靖哥哥你慢点,没人跟你抢——诶!靖哥哥!都说了你慢点!——来,我跟你说呀,这鸡,用的是已经跑足了半天的小笨鸡,这菌菇呀,也是用的……”
约一炷香后。
吃饱饭足,四下无人,郭靖揉着肚子,满脸的轻松写意。
舒坦了好一会,直到嘴里的最后一丝鲜味也匿了下去,郭靖这才道:“蓉儿,岳父还没回来吗?”
提到父亲,因心上人的吃饱喝足而露出的甜蜜笑意便消了下去,黄蓉面露忧色,叹道:“唉,那日走了就没消息………这些年来,老是往那些鲜有人在的荒山老林、海外岛屿、塞外边疆处跑,自那日把父亲叫来一叙后⑥,虽是不往外跑了,却看准了那大宋皇宫……”
郭靖擦擦手,见不得妻子面露忧愁,绕到黄蓉身后,轻轻为黄蓉抚穴压肩,出声宽慰:“好了,蓉儿,岳父武功高强,见多识广,就………他比我厉害那么多,肯定是不会出事的。”
这话说得,过了这么多年,嘴还是一样的笨,夸人都不会夸。
覆上那只握住自己肩膀的手,黄蓉将满心的忧愁压了下去,再回眸时,便是巧笑盈盈,眸中有光:“好了,靖哥哥,既然吃饱喝足了,我们也快去处理一下今日的事吧,听说,蒙古鞑子那边,最近有些异动呢。”
-
最后,再说回蒙古。
再重来一遍。
徐哲留在了大蒙,以“阶下囚”的身份,而当这成为“阶下囚”的日子,满了足足一个月又二十六天之后——
金轮法王亲自带人,把徐哲放了出来。
哇。
徐哲开心了:“怎么,你们终于决定放人了?觉得我可信任——不,是暂时能用了?”
金轮法王冷面不答。
徐哲本来也没给自己塑造一个寡言少语的冷面人设,使劲地跟金轮法王搭话——套话。
然而,也不知是被交代过什么,还是金轮法王确实不喜徐哲,任小哲怎么搭话,这秃驴就是大嘴被缝,一字不吭。
徐哲:………
哲哲叹气,这就很没意思了。
徐哲见好就收,放弃搭话,左右两瞅,虽然只走过一次,但是他还是认出来了,这是通往那日大帐的路——简而言之,这是要带着他去见领头人了。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
悄咪咪升起来的小心脏又静悄悄地落了回去,徐哲把双手扣在脑后,安安稳稳地走起了路,他摇头晃着脑,望这蓝蓝的天、望那白白的云、看那一望无际的草原、还有这鳞次栉比的蒙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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