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豹冷笑不止，一针见血的说道：“这就是你吞噬他人神魂的代价，哪怕对方的神志已然湮灭，记忆也残缺不全，但其中却始终带着自己的意志，你强行吞噬，已经变斑驳了。”
杨轩沉默，他也早有此感觉，只是没有在意而已。
小黑豹继续说道：“这种别人的意志与你同化会越来越严重，并且都是潜移默化的改变，到了最后，你甚至都察觉不出自己的改变，再严重些，到最后意志甚至会陷入混乱。”
“我知道。”
“知道你还吞噬？”
“我是在吞噬以后才知道的，而且，当时情况复杂，此时也说不清了，总之，姜国的此战，我必须要帮忙的。”
“你拿什么去帮？”
识海之内，小黑豹淡淡的瞥了杨轩一眼，有些不屑。
这两日的相处，它也明白了杨轩的处境，没有称手的法宝，境界差距又大，胜算寥寥。
杨轩被它说的一时语塞，愣在原地嘀咕了半晌，一时间也没有好的办法，只得悻悻的收起了那根指骨。
“此物危害虽大，但暂时还不可舍弃，若是不敌，恐怕还得靠它。”
他心中暗道一声。
小黑豹看他这动作，哪里还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当即叹了口气，悠悠道：“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此物的危害远远超出你的想象，最好是现在就放回原处去。”
“不可，到时候赵虎若是来了，我还得依靠此物。”
“听我的，大不了，我传你一门功法便是！”
小黑豹咬牙，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
杨轩心中一惊，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而是犹豫了片刻，这才疑惑道：“你怎么这么好心？”
“切，本大爷现在就在你的体内，你要是完蛋了，我也得跟着倒霉。”
“有道理。”
杨轩面色古怪的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异样，但却没有明说，而是出了小院，在军士的带领下找到了姜皇。
“杨仙师这是……”
“哦，在下还需入灵脉一趟，还请姜国主行个方便。”
“这……”
“姜国主，可是有事？”
杨轩看着欲言又止的姜皇，心中疑惑。
姜皇叹了口气，悠悠道：“杨仙师，那灵脉中近来有些诡异，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其中，你真要进去吗？”
“有东西？”
“不错，我上次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贮存的一点地灵液都不见了，而且，隐隐还听得到一些诡异的声响。”
杨轩听了，顿时心中一紧。
灵脉之中的生物，应该只有那条化蛟的黑蛇了，上一次被他以灵草引开，没想到这么快就继续出来游荡了。
他沉吟片刻，说道：“姜国主，只管让在下进去，说不定也能帮你把此事处理妥当。”
这黑蛇若是一直存在下去，日后，姜国国主怕是都不能使用这灵脉了。
想到这里，杨轩陡然心中一动，从姜皇手里接过令牌后，便是朝着大殿走去。
跟着脑中的记忆催动起了令牌，身形一闪，他便是出现在了灵脉之内。
在他的掌心之中，一点黑芒闪烁不止，不过片刻的时间，便化作了一道黑光，幻化出了小黑豹的身形。
“你……你怎么能出来了？”
“切，大惊小怪的，这里乃是地底极深处的灵脉，气息驳杂，而且难以传出，我在这里现身天雷是感觉不到的。”
“是吗？”
杨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没有理它，而是径自朝着五彩河流走去：“这河流底部还有一处空间，指骨便是从中得到的，我现在就把它放回去，你可不要食言。”
“放心！”
小黑豹很是人性化的用一只爪子拍了拍胸口，眼睛则是在四处看着，似乎在找些什么。
“该死的，那小子应该不会骗我才是，在哪儿呢？”
它看了半晌，发现杨轩逐渐远去，当即闷哼一声，连忙跟上。
杨轩在五彩河流前方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对着小黑豹说道：“小心些，我跟你说过的那条黑蛇很可能就在这里。”
“在这里？”
小黑豹眼中一亮，忙不迭地的点了点头，一人一豹相继进入了其中。
来这里数回了，杨轩也算是轻车熟路，快速的往下沉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穿过了这片霞光，进入了灵泉所在的空间内。
“对了，小黑豹，我……”
杨轩刚转过头去，正要说话，身后却空空如也。
“不好！”
他心中一惊，之前在霞光中的能见度太低，神识也会受到干扰，他一直没有注意过小黑豹的位置，如今看来，恐怕是还在霞光之中。
而真正让他心中不安的是，那黑蛇也在霞光中。
他咬了咬牙，身子快速往上飞去，同时，手中多出了一株灵草。
这是一株完好的灵草，虽然品阶较低，却也不是上次那株灵力半损的灵草可以比的。
他一手握着灵草，另一手的袖间，一枚小银盾悄然划出，随时准备抵御可能出现的危险。
穿过漆黑一片的裂缝，高处的霞光再次出现，温和而磅礴的灵力波动四处蔓延，带着高阶灵草的香气漂往远处。
“小黑豹！”
杨轩试探着叫唤了一声，效果确实出奇的好。
不过片刻的时间，霞光中便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声音，转眼即至，正是小黑豹。
“你干嘛去了？”杨轩皱眉：“那黑蛇极可能就在这里面，要是遇上了怎么办。”
“嘿，别提了，这霞光太过神异，都把我弄迷路了，我们继续吧。”
小黑豹嘿嘿一笑，一马当先朝着下方坠去，而杨轩则是面色古怪的回头忘了一眼，也看不出什么猫腻，收起灵草后再次往下飞去。
如今再来灵泉所在之地，这里生长的灵草已经识得了大半，不过，多是些第二境的灵草，连第三境的都几乎没有。
杨轩寻找了一圈，心中有些失望，目光最后落到了那块被拔起的石碑上，心中一动。
“对了，我在这里还得到了一件法宝。”
他转向小黑豹，伸出了双手，想让他鉴定一下。
这薄膜自从上次戴上后，就一直没记得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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