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骑兵交战中各损失了五六千骑,谁也没占到便宜。但在城墙攻守战中,青唐军占据守城优势,逻些军三面攻城共折损了八千多人,也让青唐军付出了五千多守兵的代价,但青唐守城的多是三十五岁以上的老卒以及健壮的妇人,总体而言第一天的战役青唐军是胜方。
逻些主帅有些焦躁,虽然第一天没有攻下那曲城在他预料之中,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种被鞭子催打的感觉,似乎不快点就来不及了。这种莫名的紧绷让尚仁嘉措很难平静,思索后就去求见钵教上师首领,恭敬的提出请求,上师首领惊讶,但这对钵教无害,应允了。
尚仁嘉措出帐后望向星空,默祷自己打破规则不得已,雪域高原的夜空纯净清晰,连星子都特别亮,却也格外高远冷漠,尚仁嘉措莫名打个寒噤,在侍卫簇拥下大踏步离去。
……
星空下的军营火把熊熊,梁国公的帅帐议事厅内亮起了光幕。
萧琰部端着的那只皮匣子中的圆石已经取出来,放入了另一个方匣子中,而这个方匣子前方的圆镜中射出了光线,射到议事帐南面垂下的一块方方正正的白布上,于是万骑交战的情景显现,随着光影变幻,无声厮杀。
“双方还很克制。”
“没有出动战歌法师。”
“第一天首战嘛,还没打出真火。真要出动战歌法师,可就不是几千骑的损失。”
“他们现在还有理智,也在防备我们趁机攻打。”
“且看明日战场如何。”
看完留影石的光幕,将军们先后发表意见,对逻些军的实力和主帅的指挥也有了直观了解,一边看一边就在思忖和青唐军的差异,如果是打逻些军该怎么战。唐军对敌军的清晰了解也得益于这种实景观影,当然“望镜留影”的人须得是修行高手,否则就会被敌方的反侦修行者给捕杀了。
光幕消失,议事厅内又亮起了灯,麒武军的武骑上将军说道:“相比两军战场的克制,僧门和钵教已经打出火了。”
萧曈冷哂一声,浅褐眸子锐利,“钵教僧门五百多年仇恨,道统之争,唯我独存,下手从没个留情的。逻些大军一路打过来,德庆、纳穆措那边的僧寺必定都被屠了,以前僧门势盛时对钵教信寺也如此,这等仇恨能不让双方见面就眼红?这雪山圣域让人心净执,利修行,却也利入魔。”佛心入执,那就会成魔,生出“唯我才是佛”的净执之念就已经是入魔。
“无论净还是执,越偏执越疯狂,对我军就是有利。”梁国公很期待后面几日的战斗。
……
第二天逻些军继续攻城。
尚仁嘉措这日却只调了两万骑兵攻城,仍以一万骑兵守营,另外七万骑兵都在草原上列阵,与青唐军的七万骑兵交战。
但钵教法师上师却出现在了攻城战中。
钵教和僧门在吐蕃权贵中各有拥护者,因两教争斗激烈,而高手战斗往往损伤无数军士,遂两派权贵与两教都有约定,两教战斗远离军队战场;但今日钵教的法师上师却出现在攻城战中,尚仁嘉措违背了规则!
格桑达玛愤怒咆哮尚仁嘉措背诺会被远祖天神惩罚弃族!
无论青唐王多么愤怒,城墙上下的法师上师战斗无可避免,青唐王总不能放任钵教高手攻城,吐蕃僧门的上师法师也出现在四方城头上。
高手开战,城墙上下就尽是池鱼。
僧门和钵教是多年仇恨,初始还顾忌一下己方兵士,但打起来就收不住,何况在这些上师法师心中死亡是灵魂的皈依,为信仰而死灵魂将升上天堂,对于死亡没有太多悲悯。
许多攻城的逻些士兵和守城的青唐士兵都遭了池鱼之殃,死伤无数,之后城头的青唐兵都远远避开高手战斗,刚攀上城头的逻些兵却避不开,有的惨叫有的则无声无息就死去。多处城墙也被内气真气打破打塌,塌得多了就豁出大口,有的距地面不到两丈。
逻些军趁机从这些豁口攻城,有的攻入城中,城中多处响起厮杀声,攻入城的逻些兵被僧门的融合境僧兵和守城骑兵联合阻击,狙杀,一直杀到天昏昏,那曲城仍然没有攻下,逻些军只能收兵。
此次攻城双方损兵都近万人,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死在高手之战的余波下,而双方的法师也都各战死二十几人,连上师都死了五六位。钵教僧侣发了狠,往往拖着僧门高手同归于尽;僧门高手同样疯狂,认为死后进入西天极乐世界,完全无惧钵僧同归于尽的打法,双方战斗惨烈,没有谁愿意退或避,往往是白衣的钵僧和红衣的佛僧一道同归死去……也不知灵魂是不是进了他们各自的西天世界。
钵教的伏藏大师和僧门的大上师都没有出手,因为互相牵制,他们若出手,整个那曲城都会毁了。更让他们忌惮的是,大唐帝国佛宗领袖——梵音寺的先天很可能在河西唐军中,如果他们大打出手,便会让梵音寺捡了便宜。
第三日,逻些军继续攻城。
第四日、第五日,那曲城仍在坚守中。
但第六日,唐军开始攻打王帐。
之前与青唐王约定的十日期限已过,但青唐未能践约,唐军出动二万步骑,攻打那曲,在那曲河北岸与青唐军交战。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