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呼吸渐渐平缓下来,打算躺下来继续睡。
屋外却传来了争吵声。
落百川能隐隐听见自己的名字,与落绮怀对视一眼,掀开被褥下了床,披上外衣就出去了。
刚出正屋,就看见院门处有几人在拉桑着。
武林大会临近,七青门里的门派越来越多。
古若尘怕生事,特意在落千广和落百川的院子都分别安了两个弟子把守。
落百川走近才看清他们拦着的人是柳牧之,挥手让两人退开。
柳牧之一把抱住落百川的小腿,有些泣不成声“百川,百川……烟儿快不行了,求你,求你……快去看看她吧。”
落百川腿一软,险些没站稳,正巧落绮怀已经穿戴好走到了落百川身边“什么情况这是?”
落百川一把抓住落绮怀的手臂“你先跟着他去看看烟儿的情况,我马上来。”
说完,就捏着外衣,跑进了正屋。
柳牧之急忙拉住落绮怀“姑娘跟我来!”
落绮怀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柳牧之拉出院子,跑出了一大截。
落百川进到屋子里的时候,已经站了一屋子的人。
来不及一一行礼,直接冲到柳如烟床前跪下,拨开大夫,一边拿出药包一边问“怎么样了?”
手却是止不住地发抖。
落绮怀从她手里拿过药包,取出银针“你说扎哪儿,我来扎。”
落百川声音颤抖“先护住心脉,扎神门穴、伏兔穴、曲泽穴。”
落绮怀一根根准确地插在穴位上。
落百川拉过柳如烟的手腕,一手揉捏着中冲穴,一手翻着柳如烟眼皮“麻烦各位先出去等候。”
柳洪万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古若尘拉住了“若是她们都没办法的话,她也就真正回天乏术了,走吧,我们出去。”
落百川从药箱中翻出一个小瓷瓶,往后拿去“把里面的药粉倒出来冲水。”
柳牧之将冲好的药杯拿到落百川面前。
落百川拿过“搭把手,把她扶起来。师姐,按她穴位,这药必须灌下去。”
费了好大劲,一小杯药才尽数进了柳如烟的嘴。
落百川收起银针“你先出去吧,这儿有我和我师姐就行。”
两刻钟后,落百川将门从里拉开,眼睛无神地看着地面“我尽力了。”
柳牧之一把推开落百川,落百川本就没多少力气了,险些被撞在门框上,幸好被落绮怀及时扶住。
一群人都陆陆续续地进了屋。
落百川靠在落绮怀怀里,脚步虚浮地下了梯子“第二次了,已经是第二次眼睁睁看见有人在我眼前死去,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落百川几乎整个人都靠在落绮怀怀里,落绮怀扶着她也有些吃力“你不是什么都没做,你已经把你能做的都做了。”
落百川突然整个人都向下滑去,落绮怀用尽全力才堪堪扶住扶住她。
突然被一个人一把横抱了起来,看着怀中已经晕过去的女子“带路。”
落绮怀看着沈珏,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指向自己院子的方向。
回到院子,沈珏将她轻轻地放在床榻上,整理了一下衣杉,就出去了。
落绮怀追到正屋,开口叫住了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珏头也没回“今晚这么大动静,我去凑凑热闹,怎么?不行吗?”
落绮怀知道他在避重就轻,继续追问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是京官,为什么会在七青门?”
沈珏没搭话,快步出了正屋。
落绮怀急忙跟上,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沈珏踪影了。
落绮怀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已经空了,摸了摸,一片冰凉。
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天色,不过刚刚蒙蒙亮。
这么早,百川又去哪儿了?
落百川天还没亮就下了山,依照记忆到了将军府门前。
那晚大火过后,师父就让人将这院子重新修缮,并且托人向朝廷将这府邸买了下来。
落百川还没进府门就被人叫住了“这座府宅是私人,不能乱闯!”
落百川回头,见着一个妇人挎着菜篮,在不远处叫她。
落百川觉得有些面熟,下了阶梯,不确定地叫着“李婶?”
李婶也看着走下来的落百川,连忙上前几步,双手托着落百川的脸颊“呀,这不是百川吗?我听说你被一个江湖门派中的掌门救走了,没想到,是真的!”
说着,还上下打量了落百川一圈。
“快给李婶看看。不错不错,真是长得愈发得像薛夫人了。”
落百川拉出李婶的手“我娘她……”
李婶摸了摸落百川的脸颊“哎,瞧这可怜见儿的,那晚火势太大了,烧了整整一晚,我们这些街坊邻居啊只能给你爹娘盖个衣冠冢,你这好不容易回来了,走,李婶,带你去看看他们。”
说着,就拉着落百川的手朝城外走去。
李婶把百川带到墓前就离开了。
落百川将墓地仔仔细细清扫了一遍。
刚进云门的时候,师父为了让自己分神,每日都让自己将山下通往云门的阶梯,从下往上清扫一遍。
用完晚膳,师父又守着自己在经阁中一本一本地背着药经。
十岁那年几乎将经阁中的药经背了个遍。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觉得那晚的事似乎已经离她很远了,也激不起伤心了。
“爹,娘,你们放心,等我入京后,我一定不会放过郑家,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靠在爹娘的墓前,四年前的记忆又全都如洪潮似的涌了上来。
细细地回忆着四年前的一件一件,恨意更甚。
捏着墓碑的手渐渐收紧,关节泛白。
如果不是他们,自己还是将军府的独女。
如果不是他们,自己的及笄礼一定是娘亲为自己张罗。
如今……郑家,郑枫,我一定让你们血债血偿!
天又开始绵绵密密地下起了小雨。
落百川却是丝毫不觉般,依旧靠着墓碑,渐渐也分不清留在她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她再次站起的时候,袖口衣角还有领口已经湿透了。
因坐着的时候,是坐在大腿上的,时间又长,起身的时候,腿部发麻,险些没站稳“小心!”
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扶住了落百川的手臂,落百川抬头看去,面色更冷“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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